待众将全部退出大堂后,御营亲将吴继嗣则单独便向皇帝汇报起了大军伤亡和缴获的情况,这是朱由榔事先特意嘱咐过的,为了方便接下来部署兵力,整顿兵马。
“此战我军共伤亡步卒三千四百余人,骑卒三千二百余人,俘虏鞑兵四百六十余人,割取二鞑子首级一万八千六百余颗,真鞑首级一千两百余颗,缴获铁甲三千二百余副、皮甲、棉甲约五千副,大小红夷炮二十八门,虎蹲炮五十余门,精良鸟铳两千八百六十余杆,其他腰刀、盾牌、弓弩、火药、头盔、长枪、虎枪、挑刀、马叉等数量无算,此外还缴获到战马三千一百余匹,骡马四千四百余匹。”
吴继嗣汇报了敌我双方的伤亡人数后,又如数家珍地一一列举了缴获到的战利品,虽是武人出身,条理也算清晰。
缴获的铁甲、精良鸟铳和战马大多是从伤亡的东江兵和满蒙八旗兵身上刮来的,此战三顺王的东江步骑精锐总计阵亡了至少四千人马,对东江兵总数只有不到两万左右的三顺王来说已经可以算是伤筋动骨了。
再加上之前常德之战、营田关之战中伤亡的,阵亡的总数加起来怕是没有一万,也有个六七千了。
三顺王从辽东带过来的老本,只三仗就被彻底打残了,一时半会肯定没有南侵之力了,如果没有那几千擅长骑战,野战的八旗精兵协守岳州,孔有德接下来恐怕要寝食难安了。
除了装备缴获数额巨大外,最大的收获就要数那一千二百多颗真鞑子的首级了,还有包括梅勒章京卓罗,三等甲喇章京穆德在内的几十颗满蒙中上级军将首级。
自崇祯朝抗击奴贼以来,明军每战必败,别说缴获鞑子的首级了,能保住自己的项上人头不被鞑子割走已经实属侥幸了。
宁远之战,袁崇焕只缴获了两百多颗鞑子的首级(大多是鄂伦春人、锡伯人、鄂温克人、索伦人、达斡尔人等外族披甲奴,真鞑的首级可能不到一百),就一路露布以闻,上报崇祯,号称是一场了不得的胜仗!
崇祯亲政十七年,明军和建奴交锋数十次,打了无数败仗,一场场败仗下来,明军上下几乎到了谈鞑色变的程度!一个个都得了恐鞑症。
益阳这一战,李定国部偏师在付出了四五千步骑将士性命的代价下,真真实实的斩杀了一千左右的真鞑子,虽然代价是惨重的,但是收获却是惊人的!
满蒙八旗加在一起,不算汉八旗和外族披甲人,拢共八九万人的有生力量,死一个就少一个,死一个力量就少一分,他们死不起!
这种收获不仅仅体现在物质层面上,更多的还是在精神层面上,士绅百姓们可不会管朝廷斩杀一千多鞑子付出了多么沉重的代价,他们只知道朝廷兵马杀了很多让他们仇恨万分的鞑子!
只要朱由榔将此战的战果传扬出去,一定能大大振奋南北各省的民心和抗鞑义军的士气,削弱他们的恐鞑心理,有助于提升大明政权的向心力,凝聚军心和民心,使抗鞑斗争进入一个新的高潮!
一旦南北各地到处起义,鞑子就会被动的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中,处处分兵,到处灭火,朱由榔这边无形中就能减轻不少军事压力,能够抽出更多的时间种田暴兵,积蓄经济和军事上的力量,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这种人心的变化往往在不经意间,能够起着难以估量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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