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真一回身就想再冲回去,可他又知道自己的能力,觉得仅凭自己实在没有令自家主子幡然悔悟迷途知返的能力,于是转眼求助地住两旁站岗的士兵看去。
帐外的士兵装聋作哑一付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只是神色都显得有些僵硬,被方真来来回回盯得受不了了,只得小声地保证道:“……外头风太大,小的们什么都没有听见……”
方真见他们不肯拿主意,跺了一回脚,眼下他的直属顶头上司时未辰不在,但謇州城里能商量此事的人还是有那么几个的,他也顾不上和几名当值的士兵纠缠,急急忙忙地跑去找人商量去了。
“这位大人怎么称呼?”帐中周继戎倒是有闲心和这位校尉拉拉关系话话家常了。笑嘻嘻地道:“今年贵庚啊?娶妻了没?家里都还有什么人啊?”
周继戎方才一通话没有一句不是荒诞不羁惊世骇俗厚颜无耻,没和他接触过的人第一次听到这种论调,简直闻所未闻。
那校尉已是一头一身的冷汗,终于觉得被陛下委以重任的这差事是个怎么样的烫手山芋。眼下周继戎一转脸又和他和颜悦色的说话,这态度比他凶神恶煞暴躁如雷还要令人难以适应,于是那冷汗又刷了一层。不过他挣扎了良久,终于还是忠于职守,只是声势上莫名的就弱了许多,艰难地道:“……王爷,毕竟圣上的旨意不是这样……”
周继戎暗地里撇了撇嘴,脸上却没多大表示,只哦了一声道:“老子哥哥的旨意不是这样?你有圣旨么?拿来老子瞧瞧!”
校尉不虞有他,忙从怀中掏出一道明黄色的卷轴。周继戎受圣恩隆眷,他又被这一番变故冲击得头晕脑涨信念崩坏,也没顾上颁旨接旨的那些规矩手续,就这么着的把圣旨交到周继戎手里去了。
周继戎拿过圣旨来,走到一旁烛台边。校尉以为他是要借着光看个明白,也没有很在意。
哪里知道周继戎漫不经心地展开了就那么随意看了一眼,接着手一伸将圣旨放到烛光,只就光芒突地一晃,火苗从丝绸上腾腾地跳了起来。他就那么着的,把圣旨给烧了。
等校尉回过神来,再想补救时,抢下来的也只有两根焦黑的楠木和一圈贱破不堪的边角,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本圣旨的样子了。
做了这等大逆不道之举的当事人毫不在意,拍拍手道:“现在什么旨意也没有了。自然老子说什么就是什么?话说那墨莲姑娘长得也不错,你真不要么?喂?你怎么啦?”
校尉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有些抽搐,将一张原本端正清秀的脸牵扯出几分狰狞来。呆了半晌方才咬着牙道:“王爷,你此举太过忤逆孟浪!私自损毁圣旨,实在、实在是罪大恶极……”<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