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因为苏芊芊的经纪公司迟迟没有出来开记者会公开说明,是以从饭店到片场每日都聚集不少记者媒体等着采访她。傅苍河将手下的人分作两组,分乘两部保母车以掩人耳目,而苏芊芊则是经由饭店的隐密通道,搭乘一般的私家轿车前往片场。
为了躲避记者,她们一行三人以及保镳,总是在靠近拍片地点时,才会从车上下来,然而即便他们已经做好万全的防范,仍未能阻止有心人事的刻意滋扰。
一名看似是临演的工作人员,冷不防在经过苏芊芊时,用极快的速度朝她泼了一杯水,万幸的是那就只是杯水,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损害。
那女人来势汹汹地还想扑上来扯她的头发,立刻被保镳们给阻挡开来。
「个小贱人,小婊/子,我们陈泽喜欢是看得起,劈腿都敢了,砟不上天呢?滚回台湾去,我们这儿不欢迎!」虽然一说完话,这人就被边推边拉地带离现场,但她刚刚的所作所为与怒骂的内容,全部被围上来的媒体给拍摄下来。
影片以极快的速度在网路上流传,甚至连电视新闻都有撷取其中一小段来播报。
事情发生的那一夜,苏芊芊单独在自己的房间里,恰巧看到电视上在播放这段画面,人一恍神,手中的杯子没拿稳就摔破在地上,她原本只是想稍微清理一下,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把自己的双手割得血流如注,伤口非常之深。
她呆愣地蹲在地板上,没有叫人来帮忙,只是一动也不动地蹲在那,安静地看着满地的玻璃碎渣。
一直到小清进来发现她的异状,吓得尖叫一声,立刻冲到外面找人来帮忙。
傅苍河跑进房内,先是从浴室拿来一条毛巾紧紧压住她双手的伤口,接着焦虑地不停与她说话:「芊芊,看我,干爹在这里,觉得怎么样?跟干爹说句话好不好?我们现在就送去医院,不要害怕。」
他会这么着急不是没有原因,此时的苏芊芊双眼无神,整个人像没有了灵魂的躯壳,不愿意开口说半句话。
待到医院做完缝合手术,再加上精神科医师来会诊,确定这段期间的来自各方的指责与压力,已经让她精神不堪负荷。
可是苏芊芊却不这么觉得,她觉得自己只是有些疲倦,精神不太能集中。
很累的时候不想跟周遭的人说话,不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吗?
她认为自己状况还不错,就是脑子好像没有办法对现实中的事情很快做出反应,她的思绪变得有些迟钝跟缓慢。仅仅是这样而已,她不晓得干爹他们为何会如此紧张。
两天之后,吴子晨从台湾赶来医院看她。
当他见到苏芊芊时,她穿着一件淡粉色的居家服,坐在靠窗的沙发上,手指将窗帘挑开一道缝隙,往外仰望着这样狭窄的一方天空。她的世界变得那么小,再也无法自由自在地活在阳光下。
身为一个被憎恨,被厌恶的公众人物,她甚至比一无所有的人,还要来得处境艰难。
吴子晨走到她身边,轻轻地揽过她,让她的头靠着他,但过了很久,她都没有任何反应,最后是他低下头将她的脸抬起来,才知道苏芊芊虽然闭着眼睛,但却不停地在流眼泪,而且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像疼惜一个婴儿般,吴子晨缓缓地拍着她的背,深深地叹息一声:「明知世间的万事万物,无一不是由心所生的虚幻假象,缘何深陷其中,跳脱不开呢?」
苏芊芊转不过来的脑子里,彷佛想起有人曾经跟她说过这些话,只不过这个人不是吴子晨,但会是谁呢?她实在想不起来。
他又继续说道:「已经忘记自己当初想到这里来的原因了吗?罢了,想继续当艺人,还是想活在众人的目光里,我都由着,可是答应我不要再做傻事了。」
吴子晨当然得不到苏芊芊的回答。
苏芊芊的意识如同空中飘落的飞絮,不管他再怎么努力想抓住她,也只是徒劳无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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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在饭店最的会议厅内,举行了当年度最大的记者会,陈泽与吴子晨双双出席,连同傅苍河也陪在一旁。
由陈泽先对记者发言:「没错,我与芊芊确实是情侣关系,而吴先生除了是替她开刀的医生,也是她的粉丝。那几天他刚好来大陆开会,得知芊芊下榻的饭店,追到饭店内要见她,恰好工作人员没留意,让他直接到她的门口。芊芊见到他也没多想,就让他进房,而我当时刚好也在里面,没想到他对芊芊有些不规矩的行为,所以我跟他起了些争执。这里有当天事情发生后的验伤证明,还有饭店走廊监视器的画面,你们可以先看看,再来提出问题。」
验伤单虽然造假,但那几日陈泽脸颊受伤,刚好有相关的新闻照片,却是最好的证明,而所谓的监视器画面当然都是真的,只不过时间顺序却很巧妙地被加以剪接错置。
陈泽对不起苏芊芊,当吴子晨跟他提出一起开记者会的要求时,他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可他同时也体会到,吴子晨对苏芊芊的爱意有多深,深到吴子晨宁愿把所有的脏水往身上泼,也不肯让她沾染半分。
娱乐圈的感情本就分分合合,令人目不暇给,他陈泽就算认了这宗诽闻,几个月以后,另外拍部新戏,保不定又要跟那部戏的女主角再被传成一对恋人。然而,苏芊芊跟吴子晨却是走了死路,他们俩人在短时间内,绝对不能再被媒体查到什么蛛丝马迹。
记者会后来,吴子晨当着所有媒体的面,在一片镁光灯喀擦喀擦地闪个不停中,对陈泽九十度鞠躬道歉。之后,这幕新闻画面,上遍海内外各大娱乐版面头条,整起事件也终于能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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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芊芊在大陆的拍摄工作结束后,便被傅苍河带回台湾静养,她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好,可是他却从未看过她与吴子晨有过任何联系。
有一天,苏芊芊跟傅苍河同桌吃饭,当她起身去上洗手间时,将手机放在餐桌上,彼时萤屏闪了一下,却没有任何声音。
傅苍河顺手拿起一看,却见到无数面line的讯息。
上头的日期是一天又一天,彷佛他所要说的话,永远没有终止的时刻。
吴子晨:今天我接了一台刀,这个病人跟动过同样的手术,可是他恢复得比好很多,我在想如果多做几次这样的手术,以后我也许就能把的脸医好,重新看到完整的笑容。
吴子晨:最近我的功力下降,吃饭的时间竟然要花掉五分钟,我想是因为不在的缘故,让我有点食不下咽。
吴子晨:我开始收集红酒,我很后悔那时候拒绝,其实我很喜欢看酒醉的样子。下次我们一块喝,灌醉我,我就不会拒绝了。
吴子晨:其实当演员对我来说是很有好的,因为当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可以在电视机里,在网路上,在手机中,还有很多的报章杂志跟dvd中看到。如果可以,我还想指着电视上的对我哥儿们说,这个漂亮的女演员是我的女朋友。他们应该会羡慕死我,这该是多么神气的事情。
……
可是,苏芊芊从来没有回复过他。
傅苍河知道她有心结,却无法开导她。
时间是治愈人的良药,傅苍河相信总有那么一天,在所有痛苦的往事随风而散之后,苏芊芊能够重新回到吴子晨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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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个月后,苏芊芊几乎可以说是完全康复,傅苍河也渐渐地不再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某一个周末,苏芊芊将自己从头到脚包得好好的,头上戴了帽子,还戴上好大的口罩,甚至太阳眼镜都给戴上。
她来到信义区世贸中心的一处,许多会议厅成排地连接在一起,人群纷杂,各个西装笔挺。
亚洲整形外科医学会的主办方在前方设置了招待来宾的桌子,上头放了许多会议流程手册,与各式表格与礼品。
苏芊芊混在人群中,来到各间会议厅外头。
她从第一间开始,仔细查询门外告示牌上所记载的演讲人员与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