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翌日又是大清早夏家大小就出了门,到地里按部就班地干活。
拿了干饭团做干粮,在地里从日头刚出熬到傍晚,令人欣慰的是,家里人多手多,做起事来倒也快,这块地的大豆终于收割好了。
不过眼下这豆子也忒辜负“大”这个字了,这和她认知里的黄豆不是一个品种,不清的慕羡之情,当下便帮着夏豆说话了。
“娘,二姐长得多俏啊,见识也多着,哪能是老姑娘,只单看这村里谁家小伙谁配得上咱姐,哪里有嫁不出去的话呢”。
夏树一听到点心二字眼睛都亮了,也连忙插嘴道:“二姐,你刚才说的点心是怎样的好吃法?”
李氏被儿女左一句右一句扯岔了话题,也不知该说哪个好,顺口就挑了夏荠这么个刺头骂。
“三丫头,你也不小了,越来越不成体统,青天白日的,说些嫁啊娶啊也不臊,脸长得好能当饭吃,没得学了你姐姐的惫懒样子”!
夏豆无辜躺枪,嘴角抽了抽继续当鹌鹑。
李氏说了几句跟上夏老爹的步子走了,后面夏荠扯了扯夏豆的衣角继续刚才那话题。
“姐,你刚才说的点心叫什么名头来着?”
夏豆见她那馋嘴样好笑,便压低声音道:“我也不过吃了一两块,听人说是用一种叫花生的物什做的。”
“说是用白糖熬成水,放入炒得八分燥的花生,搅均和匀了出锅,摆在砧板上拍平切成薄块,红糖块里边嵌着红皮花生,吃上一片,那滋味,又香又脆,甜却不腻”。
夏树巴巴的看着她,听的入神了咕咚一声咽下一口口水,馋滴滴地骨碌着水澄澄的大眼睛。
夏荠听着也心生羡慕,姐姐能吃上那么好的东西,又想想自己连白糖都不过是逢年过节才吃的那么几回。
顿时忍不住唉声叹道:“二姐你真好命,生了病爹娘卖了粮食也要请大夫买最好的药,还吃了那么多好东西,你说那大户人家还要丫鬟么,我这样的成么?”
夏豆听闻小姑娘竟有卖身为奴的心思,不由得脸色一僵。
却立马的听见大哥夏木沉声斥责道:“三妹你这说的什么浑话!你二姐当年把自己卖了出去还不是因为家里遭了荒,靠着你二姐卖身银子才养你到如今这般大,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得了病家里人还不救不成!再说大户人家的丫鬟那么好做?你二姐活生生的例子,到时候你在出点什么事是要爹娘眼睛哭瞎吗!”
长兄如父,夏荠到底还是怕哥哥的,被哥哥这么一凶眼睛便红了一圈,想想刚才自己的话确是不妥,可怜巴巴看着夏豆嗫嚅道:“对不起二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夏树听哥哥拿重话说三姐,虽然不大懂突然这是怎么了,背着锄头的手空出一只来,扯了扯夏豆衣角也跟着说:“二姐你别生气了。”
夏豆为难地打圆场:“别别别,哥你别说小妹,是我的不是,不该乱说些这个。”
又摸摸委委屈屈小姑娘的脑袋:“哎呀你看看你这丫头,我都是说着逗你玩儿呢,城里的丫鬟哪里好当,像我这样下等的洒扫丫鬟,粗活累活都归我干,还吃不饱穿不暖,少爷小姐们那叫一个难伺候,挨训挨骂那是家常便饭,还动不动就打人,看你怕不怕!”
夏豆成功把几个小鬼头唬得一愣一愣。
那种压抑许久的羞惭又内疚的情绪却又齐齐涌上了心头。
该道歉的是她啊,一个异世幽魂,占了人家姐姐身体,还拖累着人家的家人把救命的粮食都卖了,除了母亲李氏嘴上对她的挑剔,实则这家人哪个不是打心里为着她好,处处让着她,吃的用的先紧着她,连最小的弟弟都没得这份疼爱。
夏豆眼里没由来地一热,见方才那番唬人的话把人都给吓着了,又连忙柔声安抚道:“你看回了家来多好,再不用挨打挨骂的,一家人齐心协力干活做事,还怕吃不饱不成”。
末了还放了几句豪言:“我在城里那户人家见着不少挣钱的法子,待我回去和爹娘合计合计,等挣了钱,姐立马儿的给你们买花生糖吃,不但花生糖,什么样的点心糖果都能吃,天天吃就怕你们吃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