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交警看到眼前的状况,不禁皱起眉头,走上前质问:“怎么这么长时间了,人还在这?”
那个戴眼镜的护士漫不经心地说:“先交一下出诊费。”
胖交警真是给呛得要怒不可遏了:“是人命重要,还是出诊费重要?”
戴眼镜的护士面不改色,又有些冷淡地说:“你犯不上和我急,我这也是按程序办事。”
胖交警自讨没趣,问:“出诊费多少钱?”
戴眼镜的护士张口就来:“六十。”
胖交警深以为异:“就在你家门口摔的,推进来就要六十?”
戴眼镜的护士坚持说:“只要在市内,不论远近都是六十。”
胖交警无可奈何,让哲源到交费处交钱。
交过出诊费后,哲源忙寻问胖女人的家属,而胖女人则说自己单身,在邯市无亲无故,只有一个姨妈远在津市。远水救不了近火,这个女人的身世还真是有几分可怜。
在医护人员的吩咐下,哲源又交纳了一系列的费用,和胖交警一起把伤者送到医院二楼做检查。一会的功夫,他原本鼓囊囊的小包就瘦了下来,真是让他心疼。尽管如此,医院的收费人员还嫌他零钱太多,勉强收下。他则抱着一种爱要不要的态度说:“做小本儿生意的,就零钱多。”
伤者被顺利地推进了检查室,哲源和胖交警坐在门外的长椅上静候检查结果。
胖交警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张哲源。说:“兄弟,这是我的名片,以后碰到什么事还可以给我打电话。”
哲源接过名片看了一下,原来这胖交警叫严红成,是市某中队事故科的一名交警。他哦了一声,说:“是严大哥,今天的事谢谢了。”
胖交警也客气起来:“谢什么,出来混碗饭吃都不容易。”
哲源稍微愣了一下,从包里也拿出一张名片,这是他为送货而特别制作的。“严大哥,这是我的名片。”他微笑着把名片递到严约成手中说。
严红成接过名片,边看边读边问:“张子送货,你叫张子?”
哲源微微笑了一下,介绍自己说:“我姓张,叫张哲源,别人都叫我张子。”
严红成突然又冷不丁地问:“唉,兄弟,包里还剩多少钱?”
哲源愣了一下,心里有些疑惑,严红成怎么突然问起这不招边际的问题。他翻看了一下包,又掏了一下兜儿,加起来还有不到二百元。
“兄弟,摊上这样的事儿,也算你倒霉,这女的明摆着是想讹你。”严红成安慰道,显得也爱莫能助,“如果你想私了,这点钱解决不了问题,你想办法再借点儿。如果你要调看监控录像,这都需要走程序,而且耗费时间又麻烦,两点你都可以自己决定。”
哲源也没怎么经过诸如此类的事,但是要按程序办事又觉得麻烦,可找人借钱又没有合适的人选。“我一送货的,在邯市哪有什么朋友,找谁借去呀!”他带着叹气地口吻说。
严红成否定他的话:“先前帮你把货拉走的那个人不是你朋友嘛!”
哲源一口否定:“那是我去年的老板。”
外边的天色已经暗下来,医院走廊的照明灯早已经亮了,伤者还在检查室内做鉴定。
过了很长时间,严红成终于忍不住,敲门进入了监测室,向医生寻问鉴定结果。
一会儿后,两人从屋里出来。
严红成先开口了,神秘地跟张哲源说:“兄弟,这回事儿好像大了,人家女的尾骨好像摔出问题了。人这尾骨一旦受伤,这辈子差不多就算完了,什么重活儿也干不了了。”
对于严红成的话,哲源将信将疑。他是相信科学的,想看医生怎么说。
而医生开口却说:“可能是这女的太胖,也可能是我们医院的设备出问题了,我也不敢确定伤者是不是尾骨骨折,或者轻微骨折。要不,你们到别的医院看一下吧!
哲源心里冷冷地笑着,对监测医师的话很失望,这检查费都交了,却没能买出一个鉴定结果。
胖女人在哲源的搀扶下已经可以下地行走,严红成推着平板车,一个人先下了楼。
一楼护办室前,严红成在给张刘两人做笔录。
严红成问向胖女人:“你叫什么名字?”
胖女人回答说:“我叫刘灵燕。”
严红成:“今年多大了。”
胖女人:“二十九周岁。”
“我姐今年也二十九,名字中也有一个燕字。”哲源冷不丁地插入一句,看着这个叫刘灵燕的胖女人说。
严红成皱起眉头瞪了他一眼:“谁问你了。”
刘灵燕好像揣摩到哲源话中的意思,说:“兄弟,你不要这样说,我真的没有想讹你的意思,我是真疼!”
哲源略显得有点发窘,刘灵燕竟然直接说出他话中的用意。可刘灵燕纵然说得天花乱坠,又有谁会信。
看张刘两人攀谈起来,严红成真是要哭笑不得了:“唉唉,我说两位,咱们配合一下,先做完笔录,待会儿咱再认姐姐认弟弟。”
严红成的话音刚落,从护办室就走出来一个护士,还是那个戴眼镜的护士。“唉,你把那个挂号费交一下吧。”戴眼镜的护士冲着张哲源说。
哲源看了这个护士一眼,没有搭腔。他是不屑与只按程序办事而不顾人民死活的人为伍的,甚至是懒得看一眼。再说了,伤者都检查完了,还交什么挂号费,他这么认为。
严红成看着眼前的热闹场面直皱眉头,冲戴眼镜的护士说:“唉,唉,你先回避一下,等我们把事办完了再说行不?”
整个做笔录的过程像是在开辩驳会,每个人都享有自由发言的权力,随时随地的,不受约束。
做完笔录,严红成功成身退,让哲源和刘灵燕单独协商赔偿事宜,自己也落得个清静,站在不远处观看两人交谈。
哲源保持沉默,在等着刘灵燕说话,而刘灵燕却扭捏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过了一会儿,刘灵燕才慢吞吞地发言。撅着嘴说:“我摔这一回至少半月不能上班,什么也干不了。”
刘灵燕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在‘每时林’上班呢,每个月工资1300,这事也不是你一个人的错,你赔我五百块钱算了。”<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