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靳维持原动作,眼睁睁看着凤明煌就要拐出胡同了:“凤明煌,你的良心呢,你怎么就不问问如歌怎么样了――”
回答他的,是他自己声音的回音。
容靳讨了没趣,只能丧气地往他的侯府旧宅走。
慕容汾亲自把皇帝放在冰棺里。
亲手杀死他的感觉,犹在手上。
这个男人,仁慈的时候,会让你忘了他的残忍,他真残忍。
慕容汾走到墙边,一拳擂打在壁石上,拳头生生在墙面磨出血来。
辞初心中了然他在介怀什么。
“殿下......”
“辞初,你能明白吗,本王喊了一辈子的母妃,并不是本王的亲生母亲,明阳公主?凤明煌的母妃?哈,哈哈,这算什么,所以父皇是偷了凤今曜的女人,而我,却是那个不该存在的孽障?”
“辞初,本王这不堪的身份,要是二皇兄早点知道,是不是就不用走极端了?”
“怪不得,怪不得太皇太后那老东西明明避世了,还得插这一脚,原来是因为本王的血统......太脏。”
一个偷人之后生下来的孩子,这让外面的人怎么想?
“还有,凤明煌竟然是本王同母异父的兄弟,滑天下之大稽!”
“本王早该猜到的,都是先天有所缺的,他身中剧毒,而本王,则当了二十年的病罐子,原来是同一个母胎,同样胎中受损。”
慕容汾知道自己现在不应该大笑,只能捂着嘴,指缝喷出压抑的笑气,可是辞初看到的,只有慕容汾眼角的泪水。
辞初过去将他扶到床上,抚着他的背安慰:“殿下,天亮之前,殿下必须收拾好所有情绪,现在,把握这最后一点时间,放任自己吧。”
慕容汾听罢,倒是抹走眼角点点晶莹,神色呆滞,他过去扶着冰棺,默默看着皇帝竟然算得上安详的面容。
慕容汾不由心想,父皇难道走得一点遗憾都没有吗,还是说,他觉得自己终于解脱了?
是啊,父皇解脱了,现在由他接
班,被谷欠望所束缚。
不过,适才父皇说,他也曾一样,是什么意思,父皇......竟然也曾像他今日一样,弑父吗?
天微微亮的时候,慕容汾和辞初便离开了皇帝寝宫,一夜未合眼,慕容汾身心又受了巨大打击,回他自己的寝宫后,躺下就睡死了
。
而皇帝寝宫,密道又开了。
这是今日来的第二拨不速之客,也是两人,只是浑身都是湿哒哒的。
密道为了必要之时方便潜逃,还有一条支道通向长安城郊外的湖泊。
水下造路,神不知鬼不觉,第二个出口只有凤今曜凤明煌父子知晓。
来者,赫然是凤今曜和柯凡。
“把他移至密道吧。”
柯凡听罢,便将皇帝的尸身抱到密道里,便合上机关,壁灯早已点亮。
“主子请稍退几步,老夫这就把他弄醒。”
凤今曜依言后退半步,柯凡便在慕容均身边蹲跪下去,食指中指伸直,点了他周身几个大穴。
奇迹发生了,之间本来绝气的人,忽然通了气,闷哼一声后,没过多久就悠悠转醒了。
皇帝抖了几下眼皮,便睁开眼来。
这一睁眼,他大惊,他愕然。
怎么回事,他不是死了吗。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看到这个男人!
“凤今曜!你死了!?”慕容均惊觉周身有如石压,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怪了,若果他死了,那么也就是说现在是以灵魂姿态存在了,那他为什么除了能视物,什么也做不了,难道死后的感觉是这样的?慕容汾没有多想,又讷讷道:“怪不得朕那几晚会梦见你,原来你死了,怪不得了......”
凤今曜嗤声,推开柯凡后,将慕容均一把揪起来,声线冷沉道:“看清楚,我是活的,你才要死,你很快就会死了。你能活到现在这一刻,还是因我一念之仁,留你听完真相再下黄泉见那些被你害死的人,包括容蘅那丫头。”
“你说什么,你没死?不要,朕不要听,你滚,朕明明做好心理准备下去见阿蘅和明阳的,你为什么要毁了朕的梦,你这个恶鬼,从前抢了朕最爱的女人,现在又来破坏朕的梦!你休想!”
“不对,你没死,你回来了?你回来干什么的?你选择在汾儿即将继位的时候回来,你,你到底想做什么,你不仅想毁掉朕,你还想毁掉朕和明阳的孩子是吗,你休想!”
“你和明阳的孩子?”
凤今曜眸底的不屑和不以为然,让慕容均内心惶恐,他想说什么?
他忽然不想听了。
慕容均打算咬舌自尽的意图没有瞒过凤今曜,他擒住他的两颊,致使慕容均合不了齿关。
“皇上,听一听嘛。”凤今曜此时可算得上面色温和了,而且温和得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慕容均,你连和你睡觉的女人是谁都能混淆,你凭什么说你爱明阳?”
“你闭嘴!少在这里骗朕,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朕死不瞑目?做梦去吧!”
凤今曜冷然笑笑,将他摔在地上。
“早就知道你是这种反应,没关系,马上就让当事人跟你对质。”<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