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缝筋是技术活,秦如歌处理完了所有伤情,终于可以缓口气了。
她眼前忽然晃过一阵黑晕,黎阎夜及时扶稳了她。
一定是因为怀孕的缘故,经不起熬,身体才起了反应吧。
“没事吧,还好?”
“嗯。”她扶着他的手臂站直,忽然又一阵恶心袭来,她捂着嘴,奔到后堂找到一个破瓦罐,呕得浑身痉挛撄。
黎阎夜追了过来,看着她这反应,便目光微微闪烁,秦如歌感觉背上有一手轻轻拍拂,把胃袋里的东西全都吐光,便也舒服很多了。
外面眼线众多,而且慕容汾走没走,还是依然守着,她不清楚,所以不能吐在外面偿。
黎阎夜给她找了一杯茶水,秦如歌漱清了口腔便将茶水吐在破瓦罐里,终究是晕伏在他身上。
黎阎夜微微低叹。
秦如歌醒来的时候,环境已经变化了。
帐不必宣读,请秦大小姐自看。”
秦如歌大致猜得到内容是什么,打开一看,果不其然,浏览完了就递给霍箐看。
霍箐再一次惊得朱唇微张。
指婚圣旨。
“这个名字,分量可还够?”
西凉死灰复燃的少帝,明渊。
霍箐想到逻辑有伤之处。
“不对,三个月前,他不可能在南越吧。”
秦如歌不慌反答:“你确定吗?他也就是在这一两个月间卷土重来,三个月前,行踪难定。”
“王爷说他在西凉苗疆!”
“凤明煌又不是他的跟屁虫,他说他在哪,他就该在哪?换一个方向想,既然明渊能瞒过凤明煌,也说明他真有本事不是吗?”
霍箐还是摇头。
“这怎么可能,王妃和那个人萍水相逢――”话声戛然而止,霍箐想起那些关于明渊和秦如歌是旧识的传言来。
秦如歌莞尔一笑。
“我和他并非萍水相逢,而是相识已久。”
难道真的是西凉少帝?
不,这不可能。
“如果是这样,王妃为什么还要回来。”
她回来,明明就是冲着王爷来的。
秦如歌却是不管霍箐的一厢情愿,将圣旨拿回来扬了扬:“自然是为了这个,以和亲的身份回到他身边,是我能为南越所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你骗人,你还把王爷冰封起来了。”
秦如歌垂下眼帘,沉凝了片刻才道:“是,我是有救他的打算。不管怎么说,他推开我,是为了让我安全,还因此而受了夙夕致命的一刀,这一切都是因为明渊而起,我便替明渊还他,你放心,我到了西凉以后,一定把救治他的良药送到南越,不过,条件是,你必须替我保守怀孕这个秘密。”
霍箐还是很难相信:“为什么?”
“你以为慕容汾为什么愿意答应让我和亲西凉,自然是他以为其中有利可图,为了换取他的信任,我只能先应下了他的要求,他以为我过去是给他做细作的,要是慕容汾知道我怀了孩子,必然不相信我了,就算他像你一样,以为这孩子是凤明煌的,为了杜绝后患,你以为我这腹中骨肉还能保得住吗?不管怎么说,我不能失去他,谁要把他从我肚子里拿掉,我就让他和孩子有一样的下场。”
为母则强,霍箐第一次在秦如歌脸上看到这么坚毅的光闪烁。
大有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态势。
霍箐下意识抚上腹部。
秦如歌也注意到她这举动,便扫了她的小腹一眼:“还没拿掉吧?”
霍箐轻轻点头。
秦如歌低叹:“好好再想清楚。”
其实霍箐还有很多话想问秦如歌,可是话堵到嗓子眼了,却上不来,不知道该怎么问。
她现在是以什么立场质问秦如歌呢,没立场,最有立场的人只剩半口气吊着冰封。
闭门密谈有一段时间了,秦如歌这时才觉得不妥,环顾一圈才在身后看到面首低垂的男人,纤长的睫毛、半垂的眼帘把他的眼睛几乎遮尽。
“快把门打开,”秦如歌很快就把注意力从黎阎夜身上撤离,“慕容汾一定是为了试探你,试探燕王府,还试探我,才让你来这一趟的,不能关门太久。”
黎阎夜便将门窗全都打开。
双方便扯着笑脸,相谈甚欢聊家常,霍箐坐了大概有两刻钟的时间,才起了离意。
她起来的时候,便淡淡道:“其实,他都是为了你,这皇宫里王妃旧识不多,他怕你闷着,才让我来陪陪你的。”
秦如歌不以为然。
“是吗?你我在燕王府时,在外看来是出了名的水火不容,他让你来陪我确定不是气人?”
分明,就是试探。
也罢,倒是挺符合慕容汾阴险心性的。
霍箐垂眸想了想,欠身,退离。
那个人,虽然阴险,但他知道她并不憎厌秦如歌,还怀有感激之情,便让她来当陪客。就算他真的有意试探,可也有真心想给她解闷解不安的意图。
新帝寝宫内,慕容汾侧卧于贵妃椅上,长眸闭合,黑发如瀑散开。
轻细的脚步身一直蔓延到身后。
太阳穴处一凉。
“如何?秦如歌可有什么异样?你可看出什么不妥的端倪来了?”
霍箐缓缓摇首,却发现他并不能看到,才道:“没有,不过,皇上放任那样一个邪门的男人待在燕王妃身边,真的妥当吗?”
慕容汾掀开眼帘,反身将她捞入怀里,支着她的腰肢,让她半是伏身在他身上。
“哦?你倒是说说,怎么不妥当了?”
霍箐脸色微嫣:“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对燕王妃清誉不好吧。”
慕容汾很是赞同的点点头:“有点道理,如歌快要嫁到西凉去了,这事要是让明渊那边的人听到闲言碎语,影响到两国关系也不好。”
霍箐微微侧着脸,美眸水润,她在他胸前画着圈圈。
“皇上是真的担心影响两国关系兹事体大,还是因为别的,例如......个人私情?”
慕容汾眉目微沉,将二者位置对调。
“怎么?吃醋?”
霍箐将脸偏到一边去:“没有。”
指尖顺着她的轮廓勾勒,突然勾正她的脸蛋。
慕容汾眯起长眸:“秦如歌把圣旨给你看了,竟然这么相信你吗?”
霍箐处变不惊,依然娇羞道:“圣旨是皇上您赐的,而臣妾又是皇上的女人,燕王妃以此来取悦皇上,也未尝不可。”
慕容汾冷然一笑,松手,从贵妃椅上起来,理好衣衫。
“算你说得有理。”
他离开了之后,霍箐才松一口气,轻抚胸口压惊。
圣旨刚下,万事未全,慕容汾应该是到西凉使臣那边做安排了。
说回秦如歌那边,霍箐前脚一走,秦如歌便让下人把碗碗碟碟撤走。
吃饱了以后,她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活动筋骨,忽然发现墙边的一株植物惨不忍睹。
“卧槽,怎么破烂成这样,室内刮过台风还是怎么着?”
秦如歌稀奇地围着它打转,盆栽周遭散布着碎落断成一截截的枝枝条条。
“我记得有一个词叫骨折,人、兽骨折,多发生在小孩老人身上。草木虽然没有骨折一说,不过原理应该相同。”黎阎夜摩挲下巴,煞有介事道。
秦如歌直翻白眼:“你是说这玩意自发性骨折?老人尚且有骨质疏松一说,这木头也有骨质疏松吗!?扯淡!我看就是你在捣乱吧,好好的干嘛弄死它!?”
“死相”还那么惨。
黎阎夜耸耸肩,以示无辜。
他绕到桌前,指尖推开圣旨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