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只属于我们那个年代的婚礼,倒是还差了一个吻。”
明渊触不及防地俯下脸,秦如歌反应也是惊人,差之一拳的时候便狠狠推远他。
“可是毕竟不是那个年代,既然于此落地生根,便遵循这里的规则。”
“规则是人改的,一成不变,意味着死亡。”
这次,他先一步卡住她的下颔,逼迫她微微启唇,诱
人采撷。
这家伙!完全不顾此举造成的轩然大波,竟打算执意而为!
空气充斥的爆炸般的声音忽然收尽了。
几乎所有人o着嘴看着这惊呆人心的一幕。
然而,嘭!的一声两声巨响,震耳欲聋。
秦如歌和明渊差点没趴在地下,脚底之下感知一种不踏实的晃感。
众人纷纷做低伏状,离通口近的人更是纷纷逃离天祭坛。
只见秦如歌明渊身后,遥遥远方那两座塔冒着滚滚浓烟,没过多久,又有爆炸声起了,而且越来越靠近天祭坛。
“护驾,快保护皇上皇后!”
明渊此时也没法子追究造成他偷香不成的责任者,离开这个地方要紧。
他搂着秦如歌,尽量将她护在身前,然而没迈出几步,刚刚擦肩而过的巨型石香炉便先后爆出两声轰鸣。
秦如歌和明渊双双飞扑了出去。
爆炸的波动令明渊震出内伤,忍不住喷了一口滚烫的鲜血,混乱间他竟不知自己将秦如歌摔了出去。
“皇上!!”
“明渊哥哥!!”
“渊!!”
所有人都扑到明渊那边护驾,他们顾不上秦如歌,直接就把明渊运走。
待有人记起秦如歌来了,回身一看,哪里还有她一身鲜红的身影。
人呢?
左右手食指中指做交叉呈十字状,结界勉强生成。
“你来干什么?”黎阎夜抱着昏迷的秦如歌,冷冷淡淡地质问眼前的小屁孩。
“哦,火虫忘了告诉她,怎么从一个活生生的人体内拿出本体,怕她一时想歪了,摸索出诸如献出*之际逼出玄石之流的烂方法,就让我下来指点她一二呗。”
死寂了一会儿。
某人寒气迸发。
“所以说,如果你们不是突然记起这桩事,她今晚不就要出事了?”
小屁孩翻了个白眼:“安心啦,你没看到刚刚她有多嫌弃嘛,要不是你从中作梗,差点把这个地方炸为平地,打得西凉少帝屁滚尿流,她也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的,我看那个明渊才可怜,不过就想偷个香嘛,竟然这么艰难。”
“对了,我先把你们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吧。”在黎阎夜的指点下,他们转移到了靠建天祭坛的后山。“好了,你先闪一边去,待会儿我朝你打手势,看到了你就跑出来装作找人的样子哈。”
黎阎夜躲在树干后,龙便拍醒了秦如歌。
秦如歌和黎阎夜的反应如出一辙:“你怎么来了?”
他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这俩德性,妥妥的那啥。
龙盘腿而坐。
“马大哈,你知道怎么取石了吗,大地玄石。”
秦如歌懵逼了。
卧槽,万事都想过了一遍,最重要的方法竟然无视忽略掉了。
对呀,石头怎么拿?
“按照先前所说,石头是体内之物的话,也就是跟我们的情况类似,这里是窍门吧。”秦如歌指着自己的眉心。
聚灵于脑,灵气最充沛的地方,便是本体所在。
没想到龙却摇头了:“不对,那是你们结界石,大地玄石是地上之物,沉重者在下,轻盈者于天,大地玄石乃沉寂于心的不朽之物。”
“想要玄石,只有一途,了解他的心,你便能找到方法。”
“卧槽,你特么说得这么玄乎,谁知道怎么做啊?具体方法,具体!快说!”
“我说了,了解,了解哇,懂?”
龙边说边点头,而且杯具的是,秦如歌发现他的形神似乎在消失。
她第一次目睹他消失的过程,卧槽,怎么像是纸片人一样散成一块块的,神仙不是应该像一缕烟一样湮灭的吗。
她目光微微闪烁。
这看着......像是数据化的人被移走一样。
她轻轻拍打自己脸颊,嘟囔道:“瞎想什么呢这是。”
“秦姑娘,秦姑娘,你在吗,秦姑娘?”
秦如歌被突如其来的叫唤声唤醒,随即便见到一抹象牙白纳入眼帘。
她高兴地朝他挥手:“阎夜阎夜,这边,我在这里!”
黎阎夜目光一亮,赶紧跑过去扶她起来。
“你怎么能找到这里来。”
秦如歌猜测那家伙应该是动用了一种玄乎的手段把她带到这里来的,如果是这样,黎阎夜不应该可以找到这里来。
“说来也奇怪,刚刚好像一直有各种莫名指引将我引到这里来,没想到竟然真的在这里找到你。”
“刚刚那些爆炸,是你搞的鬼吧?你要炸明渊之前,就不能先知会我一声,好歹给我个心理准备么。”
黎阎夜龇牙笑道:“先知会你?西凉的皇后,他是你的新夫,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你,你一定会为他做二手准备吧,那我做的这些安排还有意义么。”
秦如歌拍掉裙摆挂着的枯叶雪屑,无语道:“那现在,你可有得逞,一切又有意义了吗?看来,为了避免日后被你搞死,我应该先下手为强吧。”
当然有意义,起码把明渊重伤了。
黎阎夜冷哼:“我真替那尸骨未寒的燕王可怜,自己的王妃竟然为了奸夫而残害敌人的敌人,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秦姑娘可别错杀了小伙伴啊。”
秦如歌啐了一口:“诡辩!奉劝你一句,你再说一遍他尸骨未寒,让他的针听了去,小心项上人头。”
说完,便甩开他,提着裙摆下山。
黎阎夜高冷地跟在她屁股后头,不太高冷地道:“其实我也算间接救了你。明渊少帝伤情估计不轻,我看他近日想要逞强***一刻,悬!不过话又说回来,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是我干的?戚颜啊,燕王余孽啊什么的,比我更有作案的动机吧。”
“你是不是傻,戚颜的动机,不就是你的动机吗,”秦如歌忽然狐疑地瞥了他一眼,怎么听他这口气,戚颜和他是分割开来的关系一样,互不相干,“至于凤明煌,更无稽了,他人在冰棺里躺着,怎么安排人炸掉西凉的天祭坛。”
“有道理,有道理。”黎阎夜点头如捣蒜。
下了山之后,天祭坛早就已经平静了。
到处都是硝烟味。
天祭坛到处都是西凉禁军,他们看到秦如歌安然出现,纷纷围拢而上。
“看来不用自己跑到西凉皇宫,失人认领了。”黎阎夜以手肘碰了碰她,眨眼道。
秦如歌怀疑自己眼神不好使,怎么觉得这个面部被火烧得面目全非的男人有点儿妖孽呢。
不同于凤明煌的那种病娇范,黎阎夜一身雅致的文人气息皮下,是一只顽童般恶劣的妖孽。
因明渊勒令人手回来搜寻她的踪迹,秦如歌黎阎夜很快就被护送到江陵。
明渊处理完了伤情以后,正和重臣商议适才的爆炸及推断其幕后主使,听闻秦如歌平安归来,便撂下一干人等,奔赴秦如歌暂且歇脚的行宫。
“皇后,你没事吧?”
明渊将她翻过来覆过去地看,确定她丝毫无损才放心。
皇后。
她还没适应这个称呼。
不过她还是谦和地道:“臣妾没事,连累皇上多虑,是臣妾的不是。”
“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醒来以后,她不见了,他无由来的升起一阵慌张,如今看到她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他面前,他才放下心头重石。
慢......慢着,秦如歌安然无损,而和她几乎整个大婚礼俗都待在一起的他,却身负重伤,这不是很诡异么。
秦如歌搀扶着阵咳的明渊坐下,便替他把脉。
这种程度的内伤,他自己就可以处理好。
秦如歌敛起眼中不经意间生成的凌厉,伪装好自己:“皇上洪福齐天,好生安养便可痊愈。”
明渊缄默颔首,却没有放弃打量她的微表情。
秦如歌掀起眼帘:“爆炸的事情,可有眉目了?帝后大婚之际,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影响甚大,想必消息很快就传到各国去。”
明渊点头道:“是啊,此事如果不尽快查个水落石出,孤还有西凉颜面何存,主谋这样子搞事情,无疑是挑衅孤的威严,孤必须将其揪出来连根拔起,杀鸡儆猴。”
这样的事情,必须杜绝。
明渊说到怒生之时,忽而意味深长地睨着秦如歌:“皇后对于此事有何看法,心中有无一二对得了号的人选入座?”
秦如歌圆润地吐出两个字:“戚颜。”
明渊眉眼松开了些,握住她的手背,轻轻拍拂:“果然是和孤想到一块儿去了。”
扎眼。
秦如歌不着痕迹挣开明渊,便捧起刚泡好的一碗茶递过去:“皇上一路赶来迎接臣妾,想必也渴了累了,皇上请喝口茶润润喉吧。”
明渊意兴阑珊地接过茶碗时,暗暗扫视了好像一堵门神堵在秦如歌身后的黎阎夜,才揭盖拨走茶叶,就着杯沿轻抿一口。
潋滟的黑瞳,和黎阎夜无声交锋。
这个人武功之高,大抵能在危难之际,救人于急切之时吧。
秦如歌带了这么个近身侍卫而来,便是作用于此吗?
更棘手的是,慕容汾的亲笔书信也到他手上了,说是这个男人是慕容汾派来保护秦如歌的。
秦如歌一重保险不够,慕容汾还多上了一重。
半响,两人才各自错开视线。
明渊垂眸道:“宫中已经打点好了,帝后同居于鸾和殿。”
他牵着秦如歌起来,便一同乘坐帝辇回宫。
西凉的风俗真是特别。
江陵街道两侧摆满了宴席。
适才那些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竟然没能断掉他们饮宴的兴致。
不过,天祭坛炸掉的,大多是人迹罕至的建筑,恐怕就连算计明渊的那两道,也是预计好了的,黎阎夜和戚颜密谋的这一波,竟然是玩儿虚的。
试水么。
不过类似的机会,很难再有一次。
明渊见她似乎对两边的流水宴很有兴致,便解说道:“帝后大婚,江陵城素来是摆三天三夜的流水宴。”<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