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一簇红绸,他牵一头,她亦牵一头。
循古俗,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翟光邺全部一一做了。
夫妻交拜后,翟光邺抬身,瞧着眼前不足四岁,甚至连与他拜堂成亲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被丫鬟摆布着拜堂的李惠明,更多的是无奈。
答应张世深的请求,做李从珂的上门女婿给李惠明冲喜,是他不能推抗的。
“我算过你与惠明的命盘,你与她在一起会很好。你是她的……命定之人,既然早晚要遇见结成姻缘,你现在与她结姻缘也省去不少麻烦。而且……除了我外,阿三兄是能保你的人。”
张世深算出他是李惠明的命定之人,让李从珂为了保他女儿的命,迫不及待的与他结下姻缘。
“翟公子。”喜婆脸色微变,瞧着他未低头,使眼色道:“该夫妻交拜了。”
翟光邺回过神,视线与站在观礼宾客中的张世深对上。
“翟公子,快点行礼,夫妻交拜了。”
握着喜绸的手紧了紧,翟光邺低头,像是笑。“好,夫妻交拜。”
瞧他行礼,喜婆大喊。“夫妻交拜,礼成。”
喜婆喊完,在堂上观礼的宾客并无喜色,反倒是面无表情,像是在看什么笑话。
而高坐堂上的李从珂瞧礼成后,先是示意丫鬟们带着神志不清的李惠明离开,在李惠明离开后,反倒是说:“来人,把翟公子领进喜房去。”
这……李从珂仍喊着翟光邺为公子,教喜婆甚是惊讶,再听李从珂竟然是让新郎官的少年进喜房而不是小新娘进喜房,更是诧异:“李大人,礼成之后,哪有让新郎官进喜房的道理?”
喜婆才说出口,李从珂冷瞥了她一眼,教喜婆立马闭了嘴。
一边的刘氏瞧此,便温和道:“化基,你先回去等着吧。”
翟光邺低头,瞧不出他心绪如何。“是。”
侍卫领着翟光邺下去,说是送他回去,其实亦是李从珂怕他起了退缩之意。
待翟光邺走后,李从珂便把观礼的宾客全部遣散,只单独留下张世深一人。
“夫人,你先回去。”李从珂起身。“我与世深有些话说。”
刘氏见了,便领着丫鬟离开了。
“阿三兄,有何话要告诉于我?”
李从珂敛袍起身,道:“你和我出去谈吧。”
张世深点头。
洛阳依旧寒冷,李从珂出堂,越过几处拱门,在一偏僻庭院停下。
“世深。”李从珂停下,负手而立。“我听义父说,你辞官了。”
张世深颌首。“大理寺少卿于我来说,是累赘。”
“为何如此突然?”李从珂转头瞧他。“是……因为婵娟的事?”
李从珂提的是婵娟因惠明之事而被人重伤,昏迷不醒。
“大部分。”张世深道。“更多的是,我厌倦了。”
“梁朝滋事,皇帝宠爱伶人,内忧外患复加于此。义父与皇帝的关系紧张,洛阳不是太平之地,阿三兄,你知道的……”张世深垂眸,低喃道:“我向来不喜官场之事,再加上婵娟出了这件事,修一年龄太小。我实不能再待在洛阳了。”
“你要离开洛阳?”听张世深有离洛之意,李从珂问道:“义父那么看重你,他同意吗?”
“我要离洛。”张世深解了他的疑惑。“义父同不同意,我都要离开的。”
瞧他决意已定,李从珂沉吟了会儿,道:“那……伤害婵娟的幕后主使,你该如何追查?”
“万物皆有因有果。”张世深面容微凝,好一会儿才叹了叹气。“婵娟如此,算是我年青时种下恶因的报应。此事我不会追究下去,阿三兄亦不用内疚。”
他说的多少有些无奈。
寒风吹过,拂起挂在走廊上的大红灯笼。
瞧着那鲜艳的大红灯笼,李从珂笑叹着气。
“比起翟光邺,我更希望是修一来做惠明的夫君。”
“多谢阿三兄对修一的厚爱。”张世深回的疾快。“只是这姻缘之事,强求不得的。化基与惠明的命盘相合,以后,化基会对惠明很好很好的。”
李从珂不说话,瞧着远方不知想些什么。
“但愿吧。”李从珂道。
龙凤红烛燃着,橙色光亮映着这一方毫无喜色的喜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