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天边的彤云压得很低,悄悄染红了远处低垂的天幕。抬头朝着西边太阳落下的地方望去,若没有群山列岫的遮挡,怕是可以瞧见天地间相交的地平线了。昏黄的斜辉投射在这个僻远的乡镇上,红砖白墙,杂乱喧嚣,给人一种低沉的压抑和静谧。
已经过了饭点,唐小城独自一人,屈身坐在楼顶月台之上,任凭萧条的日光凌乱地洒落在他那被浅绿色常服包裹起来的憔悴躯壳上,神色黯然,几欲断肠。
他坐在这里,远眺四周。枝叶斜挂的老槐,交织错落的砖楼和颠簸摇曳的垂柳,都尽收眼底。他的手中,是陆少宇留下的旧醅。他一个人,自饮自酌,却像是将杯杯鸩毒,灌入肠中。
“咳――咳――”唐小城偻着腰,捂着胸口撕心裂肺地干咳着,扯得胸腔和喉管一阵辛辣难受。炎灼的热浪扑面袭来,裹挟着弥散在四周的酒气,枯冢似的眼眶里,泪水不停地打转。
雁背夕阳之下,耸立在不远处工地上的巨大塔吊,缓缓地转动着它笨拙的身躯,给人一种莫名的宁静和怪戾的嘲讽。
哒哒的皮鞋声从甬道传来,像是空山深谷里的禅音,很默契地没有打扰到这份原有的宁静。仝越从里面走出,望见了高台之上,背影萧条的唐小城。
“我猜你就该在这里……”仝越翻身上台,却发现那张英俊脸颊,不同往日,黯淡异常。
“怎么了?”他低声询问道。
没有搭理仝越的问话,似乎也不愿再理会这落日山丘的苍凉,唐小城将最后的杯酒啄尽,仰身躺在月台之上,望着半壁殷红的天空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