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了?”
徐之谦眼神闪了闪:“睡了,一直被狼群跟着落了很多伤口。”
阿华说:“疤痕落在女人身上可就不好看了。”
他敛敛笑意:“她不在意这些,我也不在意。”
阿华问他:“你这次可还会逃婚?徐姐等了你好久,我看她每天晚上都会瞧着外面发呆,她曾亲口对我说过‘我就盼着他回来了。’”
徐之谦的身形顿了顿:“我在外流浪这么多年,本以为她早已如同平常女子般改嫁从夫了,哪料到她如此固执....我也是....也是输的心服。”
他又接着开口:“等她好些了,我得与她谈谈。”
阿华天真地以为徐贤依的心事便就此搁下了,没料到这短短半个月后的早晨,再也没见到徐之谦的影子,徐贤依坐在廊子的木板上,苍白着脸仰望着刺眼的太阳,说:“他有他的事情,我也有我的私心,我们俩,就这样吧。”
阿华就算有千般不平,见到了徐贤依那样冷漠神色后,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从此以后,再也没在她面前提过徐之谦这三个字。
“你说那徐之谦究竟逃去了哪里?我非要将他逮回来揍几拳头才好呢。”阿华摩擦着小拳头,站在北荣面前兴致勃勃地:“也不将话说清楚就这么走了。”
北荣搁下笔墨:“你过来。”
阿华坐在了他腿上,双臂懒懒的垂在他肩上,等着他的话。
“徐之谦.....他这次去凶多吉少,若是坦明了心思,最终却落了个死,徐贤依她不就如同从天上掉进地狱的感觉么....”
“徐医师难不成这是去打仗的,怎会如此危险?”
他抿着嘴笑:“官场权谋江湖异事,哪个他不通晓其中精华,多少人想要他的脑袋,徐贤依跟在他后面,后果可想而知。”
“那还真是有些可惜了。”
“可惜什么。”
“俩情投意合的人不能成天见面,不是很可惜?”
北荣摇摇头,笑着说“回屋睡吧。”
旁人不晓得的事情,徐贤依心里都看得一清二楚,徐之谦有他的自尊,不可能为了她一人而放弃这几年来苦苦拼下来的业绩,他就像一个贪欲兽一样,得到的越多想要就的越多,根本无法停歇。
某日徐贤依喝醉了酒,在正堂里大呼小叫的,小单害怕,就跑去找了阿华,等着他们俩回来的时候,徐贤依还在那里闹腾,家里的瓷瓶早已经被摔了个稀巴烂,浑身拙劣的酒气味儿:“徐之谦你这个混蛋!混蛋!”
几乎是大吼出来的,两人没见着徐贤依疯狂的样子,一时之间愣在了那里,小单指着徐贤依,问她:“阿华,这是师傅吗?”
阿华摸摸他的脑袋,不做声。
喝了酒,伤还未好,连夜便生了重伤风,阿华与小单二人照料她体温也未曾低下来,小单急了,红着眼:“都怪我,平时只顾着贪玩,不好好学医术。”
阿华说:“不怪你,这是她的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我们没办法。”
隔了夜,温才低了下去。
翌日清晨,徐贤依如同往常般冷着脸色去了药室,平淡的生活照旧,只是有些变了味道,小单比往常认真了许多,北荣回京的日子也近了。
“这些都是我开的药方。”徐贤依将单子递给她,阿华没接过去,摇摇头道:“我晓得自己的情况,光是吃这些,只是浪费时间而已,还不如不喝呢。”
徐贤依蹙眉握着她的手说:“那日气息奄奄的你我都把你救回来了,怎地可以就这么轻易放弃呢,按这方子去抓药,虽有几种名贵的,但王爷府总归药种繁多,会寻到的。”徐贤依的手紧了紧:“人能活着不容易,别将生死看得太轻,好好活下去才是最要紧的。”
阿华垂着头,支支吾吾地:“...唔,晓得了。”
那日便随北荣提早回去了,因着皇宫里生了急变,皇帝终是要熬不过了,这些天人人皆是忧心忡忡的过日子,这天下换主,策立新体年号,政治朝纲变动,样样都得按着步子来。
亦如平常,北荣端着药给她:“在我面前喝了。”
阿华瞧了眼黑乎乎的汤汁没撒娇也没嘀咕,直接闭着眼仰头一饮而尽:“好苦!”
“不苦能好?”他往她嘴里塞了颗蜜饯。
他起身朝外面走去。
“你去哪?”
转头瞧着床上面色忧郁的阿华,于是他又给折了回去,坐在床头给她拢拢头发:“去趟宫里,一会儿就回来。”
阿华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眼睛唯唯地瞧着他道:“那你早些回来,我等你。”
今晚上阿华心里就有股不好的念头,直到瞧见院子外那些奴婢小厮的吵闹声,她的心才彻底沉了下去。<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