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皇上转身离去后,滔滔通身才松懈下来,手酥脚软瘫在床角,有好一阵动弹不得。知画和木荷小心摸进来,见她这副形容,心知肚明,连问也不敢问一句。知画见她身上小衣都被撕破了,心下了然,也不唤小丫头,命木荷亲自取了新衣服替她换上,又端进水来给她擦洗。
温水沾在脸上,滔滔才回过神,从知画手中接过毛巾来捂着脸。方才若不是她抱了必死之心,恐怕此时已……。
知画见她双肩不停抽动,不由一阵心酸心疼,将她抱在怀里,也跟着落下泪来。许久,滔滔才平静下来,擦擦眼泪。
方才皇上来的突然,又那样一闹,让她连正事都忘了,此刻回过神来,便向木荷道,“你打发个人去问问十三殿下是否在宫里?问问他伤势如何?就说……就说我都好。”
木荷拭拭泪,躬身答应着便要去,她方一转身,滔滔又叫住她,道,“你亲自去吧,我怕小丫头们说不明白。”
一时木荷答应着去了,知画小心伺候她睡下。
她这晚受了如此惊吓,哪里能睡得着,翻来覆去只是烦躁得不行。恍惚听得木荷掀帘子进门,又同知画说了几句话。她挂心十三的伤势,便闭着眼叫道,“木荷,你进来,我同你说几句话。”
听见木荷应了一声,须臾便有脚步声向内室走来。滔滔听这脚步声粗重,不似女孩儿家一般,忙睁开眼,隔着纱帐子便看到一个高大身影向床边走来。
她一惊,唯恐是皇上去而复返,一骨碌爬起来,将枕边的木簪子捏在手里,哆嗦着缩在床里侧。
“滔滔,是我。”那人听见帐子里动静,怕再惊吓到她,忙出声安抚,一手轻轻掀开帐子。
她眯眼辨了一回,竟是十三,喜出望外扑到他怀里,紧紧抱着他不肯撒手,哽咽着叫道,“十三哥,你怎么来了?”
方才木荷亲自去打听十三情况,知道他仍在原来寝殿暂住,便将滔滔的话回禀了。不想十三见她深夜来访,且面上似有泪痕,便担心滔滔有事,换上小黄门的衣服趁着夜色便跟过来了。
黑暗中十三也看不到她两腮的手印子,只揽着她娇小的身躯,轻轻说道,“我担心你,你没事吧?”
滔滔本不想告诉十三,却又怕天长日久,保不齐皇上何时起意又来,思忖半晌,在他耳畔低声道,“今晚官家来我房里了。”
十三听她如此说,通身一僵,紧咬着两腮不做声。他心中明白,若皇上果然得了手,恐怕此时殿内也不会只有她一个人,必然是发生了什么,皇上未能得手才走的。但他心下仍是翻江倒海的难受涌上来,将她抱得越发紧,使劲蹭着她的发丝。
“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官家不会再来了。”许久,十三才平复情绪,闷声答道。
滔滔不解,抬头问道,“怎么说?”
“官家是明君!朝政与女人,他只会选朝政。”十三言简意赅道,松开手臂亲亲她额头,“你安心睡吧,我陪着你。”
滔滔虽不十分明白,但想起那日罚跪时,他教自己的话,明白他定是做了安排,便不再多问,顺从地仰面躺下,将锦被齐胸裹好。她侧脸看着靠在床脚的十三,道,“那你呆会儿怎么回去?大门都已关上了!”
看微弱的光线下,滔滔一头青丝披散在枕畔,衬得一张莹白小脸愈显肤若凝脂,一对眸子在黑暗中盯着十三,熠熠生辉。他咽一下口水,废了好大力气才扭过头去闭上眼,说道,“今晚我不走,陪着你,明早趁人少我再溜出去即可。你只安心睡吧。”
滔滔闻言,心下轻松许多,翻过身面对着十三,看他的侧脸在黑暗中俊美无比,闭了眼的样子更是有一种莫名蛊惑的意味在里头,不禁调皮地伸出食指摸摸他突出的喉结。
十三正阖目休息,在心里默念《道德经》、《金刚经》,不防备她的小手忽然摸上来,不禁通身一麻,飞快地将她手拽下来,放在唇边使劲一亲,哑声道,“你若再敢乱动,仔细我上床去!”
“你的伤好全了吗?地上凉,不然你就上来吧?”滔滔想了想说道,“大不了咱们两个盖两床被,小时候又不是没一个床睡过。”
十三被她这番话逗得一笑,将她手塞回去,又仔细替她掩好锦被,笑道,“笨蛋,我上床去你就别想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