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节(2 / 2)

桥蕤答:“已丧命在那莽汉手中。”

刘备背着手,踏着血泊,迈步向府衙内走去,陈登急忙对桥蕤说:“随我来。”

几名侍从随即涌上,架起桥蕤向府内走去。

刘备进来的刚好,当时,厅内唯一幸存地将领正举着椅子腿奋力格挡着典韦的砍杀,随着典韦的一声怒吼,斧子砍断椅腿,破额而入,顿时,整个大堂只剩下典韦呼哧呼哧地喘息声。他瞪着赤红的眼睛,四处寻找残存者,见到桥蕤,扬了扬斧头,正准备发力,刘备一刀在他眼前斩下,吸引了他的目光。

“主公,幸不辱命”典韦丢下了斧子,右手锤击胸膛,行了个军礼。

刘备从血泊中,捡了一把尚算完整的椅子,扬手请陈登落座,吩咐道:“军法官在吗?叫他来。”

片刻,陈登的侍从唤来了军法官,刘备劈头就问:“青州人?”

军法官拱手作揖,满脸惊讶的表情,边点头,边递出询问的目光。

刘备淡淡一笑,平静地说:“只有青州人,敢于目光平视上官。我听说,徐州用了很多青州退役兵作军法官,梁国郡军中尤其多,看来果然如此。”

缓了口气,刘备又说:“城中有叛成动向,你可知道?”

军法官答:“不知。”

刘备指点头堂内的血腥屠杀,说:“主犯已经毙命,你去传召司法官,我要亲自审理这件案件。”

军法官一躬身,边行礼边说:“纠察犯罪、惩治奸恶是法官地职责,主公,交给我们吧。”

刘备大怒,按剑问:“你的意思是说,我无权审问?”

军法官一梗脖子,干脆的答:“正是。”

刘备气鼓鼓地看着那军法官,军法官针锋相对,目光坚定的与对刘对视,典韦嗓门里发出一声低吼,捡起了血淋淋的斧子,作势欲砍军法官。

刘备扬手止住了典韦,缓缓地将刀插入鞘内,悻悻地说:“也罢,此地属于徐州,我是没有权力审判。”

军法官寸步不让:“使君大人,即使在青州,你也没有审理案件地权力。”

“什么?”刘备抽出了半截腰刀,愤怒的问:“我是青州的牧守,你说说看,整个青、冀、并、幽四州都在我的治理之下,区区一桩案件,我竟然无权亲审,这是什么道理?”

军法官毕恭毕敬听完刘备的话,坚定地说:“使君大人,您当然是四州地最高统帅,内政大事,外交方略,都由您总揽。但是,使要亲审案件,却是万万不可。”

“哈哈”,刘备仰天发出笑声,脸上却毫无笑意:“四州律法均由我一手颁布,你不让我审案,是认为我天生愚笨,或者不及你和你的同僚通晓律法?”

军法官一板一眼的回答:“感谢父神,赐予我们青州一个睿智地使君大人,赋予您极其渊博的知识和无与伦比的头脑。虽然,使君大人制定了律法,但是,对于律法的实践并不精通。法官要处理的案件涉及百姓的刑事案件、民事纠葛、经济纠纷,关系到人的生命、诚信、财产等等方面,只有书本上的律法知识是不可能处理好的。法律是一门独立的学科,需要长期的学习和实践才能掌握,没有专业学习和亲自实践,任何人都不能从事案件的审理和审判。使君大人,您不是一直强调官员各负其责吗?所以,在下以为您没有权力,也不适合亲自审理案件。”

刘备冷静下来,绕着军法官踱了几步,问:“既如此,如果你来审理这件案子,你会如何判决?”

军法官一指遍地的尸骸,答:“死无对证,查无可查,叛乱之罪不成立。”

刘备泄气的收起了佩剑,无可奈何地说:“你说得对,就按你说的办。”

踱到桥蕤的身边,刘备意味深长的叮嘱道:“袁术败亡在即,回头路已经走不得了,元龙登上州牧之制后,要大力推行青州律法,你依靠青州律法得生,你已经没有退路,好好支持元龙吧。”

不等桥蕤回答,刘备踱到曹豹的尸体旁,头也不抬的对陈登说:“失一曹豹,得一桥蕤,收获远大于损失。元龙,这事就这样吧。”

桥蕤跪倒在地,发誓赌咒的向陈登表达着衷心,陈登颇无奈的附和着刘备的说法:“这件事就如此做罢了。”

义城叛乱此后成了一大历史疑团,后人对此众说纷纭,不过,即使是赞成刘备的历史学家,也常私底下承认,在义城叛乱中,刘备曾短暂的失去理性,幸好,他及时悬崖勒马。

汉代崇尚官员的强项,东汉曾有“强项令”这一称呼,党锢之祸后,党人以清流自诩。该军法官的举动让他名声鹊起。自此,清流的典论与斗争方向彻底转变了,他们拼死捍卫法律的独立性与法官栽定罪行的唯一性。后世历史学家评价说:法治社会,是从徐州军法官刘充顶撞刘备开始的。

与此同时,曹操不在身边,没了管束的天子,考虑很久,终于接受皇甫嵩临终建议,准备出巡青州,参加青州农牧节庆典并封禅泰山。

一只硕大的蝗虫,即将进入青州境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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