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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路向于弘志的帐篷走去。郑秋在他身后跟着,心中暗暗盘算着要不干脆找个僻静处给他一刀算了。但是他很快收敛了心思,越往里走,白莲教的忠勇越多,大多是一些精兵悍将,一个个杀气腾腾。
于弘志走到帐篷处,亲自撩开帘子,“肖伯伯请。”
郑秋一拱手,“属下不敢,还是于将军请。”
于弘志佯装推辞两下,便先走了进去。他刚一进去,郑秋三步并作两步走进帐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于将军,老夫有眼不识泰山,险些错过英主啊,”他一捏大腿,挤了两滴眼泪出来,声泪俱下道:“于将军,您有帝王之命,应当速速称帝啊!”
其实这话寻常人一听便是唬鬼的话,但是造反的人最喜欢听到天命所归这类的话。这么大风险,不想当皇上,费这个劲干什么?什么清君侧,什么为民请命,什么替天行道,那都是放屁。想自己过好日子才是真的,别的都是假的。
果然,于弘志对这话很感兴趣,他先是露出笑容,然后才及时收住,正色道:“肖伯伯,侄儿何德何能,称帝之话还是不要乱说了,如今山东徐鸿儒教主已经称帝,侄儿当奉他为尊。”
郑秋一脸义愤填膺的表情,“于将军,那徐鸿儒本就与我们同宗不同门。他们闻香教与我们棒槌会虽然都是白莲教的分支,但是早就不是一心了。他称得,为何您称不得?”
于弘志本就是个市井匪类,此刻啸聚万把人,已是自视甚高,目中无人,郑秋这番话让他很是受用。他已然有些心动,犹豫道:“肖伯伯,称帝之事非同小可,如今就我们这批人马就很混乱,有景州卫的三千人,我们棒槌会的两千多人,剩下的都是一些附庸溅民,如果此时我称帝,我担心景州卫不同意啊。”
这于弘志说的倒是霸气的很,口口声声溅民溅民,其实他又算得上哪门子的高贵血统。
郭雍知道自己出场的时间到了,他轻轻咳嗽一声,故作高深的捋了捋胡子,慢条斯理道:“于将军,山人前两日夜观星象,景州城上,彗星从牵牛宿飞出,这是大吉之兆,便是说此地有龙气。山人快到此地时,虽然天色已晚,但是隐约间仍然可看到一条真龙在天空中盘旋,以山人多年的道行来看,这就是于将军的化身。”
于弘志喜出望外,“袁先生此言当真?”
郭雍捋着胡子道:“山人本是方外之人,不打诳语。”
这时,郑秋适时的插话道:“于将军,景州卫之事,属下倒是有一计,只是,可能与将军英雄盖世的形象不符。”他一脸为难的样子说道。
于弘志一摆手,“肖伯伯,但说无妨。”
郑秋眼底显出杀气,“景州卫三所,皆受梁其忠、廖永立、孙风三人节制,如果我们能――”他用手指在脖子上划了一道,做了一个杀头的动作,“这三人一死,景州卫必然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他顿了顿,“只是这样做,我担心于将军背上个诛杀同盟的罪名。”
于弘志冷冷一笑,“这个无妨,肖伯伯,常言说,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只要我能收编景州卫,哪还顾得了这个。”
过了片刻,于弘志礼送“袁先生”去营帐休息,然后开始准备行动。其实郑秋能够看出来,即使自己和郭雍不来,于弘志似乎也有干掉梁其忠等人的打算,只是还有些犹豫罢了。
……
当天夜里,被称帝想法冲昏头脑的于弘志当即下令停止攻城,景州卫的几个千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很快打发人过来询问,于弘志给出的回复,却是让三个千户过来议事。
景州卫,共分左中右三所,千户分别是廖永立、梁其忠和孙风三人。这三人中,又以景州卫中所梁其忠为首,此人造反的理由,非常简单,是因为钱,他收取了于弘志大量的财宝。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不过,到此为止了,真的到了该为财死的时候了。
梁其忠三人不疑有他,这倒不是因为他有多么信任于弘志,他只是没想到于弘志会疯狂到没过河就拆桥。
梁其忠三人连随从都没带,就匆匆来到于弘志的帐篷前。梁其忠是个大老粗,打着哈哈进了帐篷,“老于,有什么事啊?这么神神秘秘的?”
他看到往日对自己分外恭谨的于弘志此时面色严肃,傲然坐在上手,手里端着一杯茶,只是冷冷的打量着自己三人。他的下手坐着封龙山大当家肖世雄,这老家伙今天的目光怎么这么凶恶?
梁其忠不由得打了个突突,他悄悄看了看身边的廖永立和孙风。这两人也脸色难看的看了看梁其忠。
气氛顿时凝重起来。
于弘志没有让这平静持续太久,他冷冷的看着三人,“三位千户,别见外,坐吧,喝杯酒,慢慢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