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a市是有名的不夜城,李陌姜站在窗前,从十七层楼望下去,霓虹与广告牌琳琅满目,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是永不歇息的怪物,连夜幕也是亮的。
这也是她不离开a市的原因吧,一天到晚,好像都是白天一样。
她伸了个懒腰,仰躺着自由落体式倒在床上,长长舒了口气:“啊!一天又过去了,睡觉!”
三两下裹紧被子蜷缩成一团,就像婴儿在子宫里时的状态。
即便满屋灯光如昼,她好像也没办法舒展身心入睡。
她支起头望着桌上的相框,里面的女孩还年幼,肉乎乎的脸上隐约可看清长大后的轮廓,身旁的父母,恩...典型的慈父严母呢。
“今天晚上梦谁呢?”陌姜伸手轻点了点相片上的人,一番思虑,郑重决定,“妈你太凶了,爸牙花子都笑出来了,今天晚上就梦爸爸吧。”
她重新躺回床上,咧嘴大笑,尽力学着爸爸的样子露出牙花,直到嘴角僵硬才缓缓收小了弧度,清风卷起了窗帘,她的声音几不可闻,落在风里,细细碎碎,好像也泛着泪光,和那些几不可见星光一样。
“梦要是真能听话就好了,我想梦谁就能梦见谁就好了。”
五年以来,她如愿梦见父母的次数,似乎,屈指可数。
馆内静谧,落笔沙沙的声响就清晰可闻,在秒针转动的咔嚓声里不免冗长乏味。
许迟轻揉了揉眉心,桌上还剩下两张未审阅的画卷。
“小迟,还吃得消吗?”
美术馆的工作人员看着他面泛倦意有些不忍心:“这些明天早晨就要交上去,要不然我去给你泡杯咖啡?”
“不用了,”许迟朝他礼貌的笑笑,转头看一眼墙上的壁钟,“李叔,我去休息,画稿,明天早上赶,来得及。”
李叔面露难色,许迟已经起身走进了里间休息室。
“这孩子...”李叔忍不住苦笑,把桌上审阅完的画卷仔细收拾好。
天色将亮未亮,霓虹谢幕,冬末的苍穹一线白芒微染,陌姜将脸凑近窗前,呼出的热气触碰上冰冷的玻璃面,迷雾蒙蒙。
她食指轻动,在雾气里画了一片雪花,而后伸了长长一个懒腰。
“啊,又活过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