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是。”
薄暮白按下黄助理的分机键。
“把录音转进来。”
“是。”
传进来的录音里,是妇人的声音,带着哭腔,说得很急......薄暮白的脸色在她的啜泣声里,一点点沉了下去。
他飞快敲动键盘,发送了请假的邮件,而后拿上外套,起身往外走。
与捧了文件匆匆前来的黄助理擦肩而过时,开口:“文件发电子档到我邮箱。”
他开了车从地下停车场出来,拨通了家里的号码。
“喂,爸,你接到消息了吗?...是,我知道,九爷爷已经被移送到镇里的医院,我现在开车过去,具体情况到了那边我再给你打电话....好,我知道。”
挂断了通话,车窗暗色的玻璃上倒映出他的侧脸,棱角分明,眉眼却带了沉肃。
黑色的路虎飞驰在路上,倒是似极了车里人一贯的作风,雷厉风行,无回旋,无余地。
他驱车赶到医院,在前台问清了九爷的病房号,径直前往。
推开病房门,医生正在给病床上的人做检查,村长跟九爷的儿子儿媳都在,皆是年过半百,半截身子在黄土的人,苍老的妇人守在床边,憔悴了面容,更是老态尽显,听见他开门时的声响,抬头,忍不住又要哭。
“娃儿,你九爷爷要不行咧...”
“说的什么混话!”她男人虎着脸瞪她。
“婶婶别担心,九爷爷福大命大,没那么容易走。”
他安慰的握了握老妇人树皮般干瘦的手,迈步上前询问刚做完检查的医生。
“医生,病人情况怎么样?”
“病人是由于高血压引起的脑中风,老人上了年纪,难逃这些病痛...只是后遗症,会比较麻烦,没有根治的办法,”医生叹了口气说,“你们这些做后辈常来陪着,多看看老人吧。”
这话说得加了人情。
抽丝剥茧,简洁了意思,并不容乐观。
近九荀的老人...苦了一辈子,又如何...能容乐观,薄暮白抿了唇,说了一句:“谢谢医生。”
九爷的儿子握住薄暮白的手,哀求道:“娃儿,叔知道你现在有出息,你把你九爷爷接到大城市里去看病行不行?叔下辈子做牛做马都来报答你...”
他涕泪纵横着就要跪下,薄暮白忙拉他起来。
“叔,你这是做什么?”
村长一把将他拉开,压低了声音没好气的吼:“老四你是越活越蠢了!九爷的身子骨什么样你不清楚?何必让他再吃苦受颠簸?九爷活到这把年纪,也已经不容易了,你打电话,把外面的人都叫回来,多陪陪老爷子!”
老四没了话,跟黄土地打了大半辈子交道,闷头闷脑,山一样的男人,坐在媳妇旁边抹眼泪,
薄暮白别开眼,看着村长:“住院的手续办好了吗?药拿了吗?”
“住院的手续办好了,那个最近来村子支教的小姑娘已经去拿药了,应该就快回来了。”
“支教?”
“是啊,就是你以前毕业的那所大学,来了四个学生,也亏小姑娘能吃苦...她叫什么来着...噢,对了,好像叫...李什么姜,”村长说不全名字,自嘲笑道,“我这个记性,连那小姑娘名字都说不全了。”
薄暮白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沉淀了思绪,而后,染上笑意,扬起唇角。
“没事,她的名字确实拗口难记了些。”
湫隘长廊深黯,小地方的医院,条件并不好,天花板檐上渗着水,一滴滴往下掉。
陌姜拿了药往病房走,穿过的时候被一滴水砸中了头顶的发旋,冰凉凉,她一贯地怕冷,被刺激得哆嗦了一下,搓了搓冰凉的手,加快了步子往前走,却因为走得急,未曾留心前边走廊中间路面上空出来的小坑,一脚踏空,失了重心,跌倒在地。
‘嘶――’
掌心擦上冰冷的泥地,疼得她倒吸了口凉气,幸而她冬日里一贯穿的多,而且...肉多,身上倒是没摔疼。
却有脚步声,渐行渐近而来,停在她身后。
她只当作自己坐在走廊中间,挡了路,挣扎着爬起来,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朝身后人笑笑:“对不起啊,我摔了一下,不是故意挡路的。”
“你摔了,对不起我什么?”那人好笑,伸了手扶她起来。
陌姜只觉得入耳这声音熟悉,一时却跟人对不上号,不免狐疑,边说着谢谢边抬头看向他的脸。
英俊的面容,一双桃花眼,微笑着对上她望去的目光。
“薄暮白?!”
陌姜瞪大了眼。
薄暮白挑眉:“对你的顶头上司,你确定要直呼其名?”
“什么顶头...”陌姜愣愣反应过来,“我面试通过了?”
“恭喜你,李小姐...”他笑容亲和地朝她伸出手。
陌姜忙不迭狗腿的握上。
“谢谢薄总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