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哥,好了,我说的没错,不疼吧。”陆安时松了口气,抬起来的小脸上眯起了双眼。
凌乔缓了缓眼眸,轻声嗯了一句。又觉得不够,加了一句:“一点都不疼。”
陆安时咧开了嘴角,再次露出了里面细小的牙齿。
将针线盒还了回去,两个人一起做成了组合竹竿。布头还剩下一片,凌乔怕划破了她的手,将剩下的那片裹在了杆子下端,陆安时小小的手刚好可以握住那一方柔软。
幼蝉长得有些猥琐,陆安时开始时不敢碰,见得多了胆子大些,倒也捉了不少。成虫黑乎乎一小只,附在粗糙的树枝上,比幼蝉显得可爱些。
行动的第一天,在第三棵树上,陆安时亲手捉住了一只黑色的雄蝉。
她捏住它透明的翅膀将那只蝉放在自己的手臂上,它的足踩在她的皮肤上轻轻刮着,有些痒,但是却没有疼痛感。陆安时碰了碰它下腹处黑色的东西,观察了一会儿才发现声响是从黑色的两个圆片处传出的,直到后来她才知道没有发声器的是雌蝉。
捉成虫纯粹是为了玩乐,听说幼蝉可以当药材卖,凌乔帮着她捉了不少,陆安时把收入囊中的一股脑卖给了门口的小贩,赚了些零花钱。
那日,陆安时听说男生们议论半夜的时候捉蝉,那时候无数的蝉都爬满在树上,是最佳的捕蝉时间。陆安时央着凌乔试一晚,凌乔自然答应。
第二天晚上,陆安时一直在等待熄灯的哨音响起。以往这个时候她都已经睡了,现在一时不习惯,眼角有些酸,但是精神却出奇地好,思维清晰。
凉凉的夜风吹过来,陆安时打了个寒战,微微的困顿也少了很多。
趁着夜黑,两人摸到外面。门口处有一个小□□,陆安时吓了一跳,小□□蹦Q着跳出了她的手电照射区,呼出一口气,陆安时攥紧凌乔的手一起往树堆走去。
树堆旁的杂草堆里生息不止,不时有蝈蝈和蟋蟀的叫声传来,清脆而规律。
陆安时抹了把脸,照了照树上,这一下差点开心地叫了起来。她连忙捂住嘴。
树上是满满的幼虫,还在爬行的,脱壳脱了一半的。手电筒一歪,她愣了愣。
她看到了一只幼蝉。
那只幼蝉刚刚脱壳没多久,整个身子看上去软软的,在黑幕般的背景下,水润的翅膀泛着微微彩光,整个身体呈现出一种淡绿色的朦胧美态。它的翅尖处笼着淡淡水气,随着夜风潋滟生姿。
陆安时望了许久,没有上前,凌乔一手牵着她,另一只手平提着长杆,她不动不语,他也不打扰。
很多年后,无数人为那幅《夏夜无声》而倾倒,而凌乔还记得,他的小姑娘站在自己身边,她的手握着他的手,他见证了她的记忆。
是的,他一直以为那是他最大的筹码。
往年的冬城在这个时候已经开始褪去暑气,时令开始渐渐和秋季接轨,但是今年却很是反常,高温天气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两周后下了一场大雨,操场上的草丛被折磨得面目全非,气温一下骤降,凌乔和陆安时都换上了薄衫。可是两天后温度直线走高,三天之内直接到了四十度以上,几次人工降雨也没有太大作用,也只好就这么热着。
每间屋子虽然象征性地安装了小风扇,但是刘丽为了省钱白天限电,陆安时和凌乔一直待在屋子里还是热得难受。两人将废纸折成蒲扇的样子,轮换着给对方扇着,天气太热,他们也不能靠得太近,大多时候就并肩坐在凉凉的地板上稍稍降降浑身的火气,一搭一搭地说着话。
这天还是高温,陆安时已经用完了第三种颜料,虽然喜欢用色彩去创造,但每日这样下去实在是无聊,她已经开始想念黄昏时分的灌木丛边散发的清幽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