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闭上眼睛,紧张感和疲惫同时被她拍着自己的手慰藉,不一会儿便沉入了梦境。
等待是漫长的,这对他们来说是人生很重要的转折点,凌乔知道,他们的生活将有所改变。
三天后的下午,警局带走了刘丽,封锁了刘丽所在的大楼,也同时封锁了整个孤儿院,从未有过的经历是孤儿院的孩子都有些胆怯,又过了一周,他们被告知将迎接新的管理人员,整个管理体系都会改变。
然而早在刘丽被带走的那一天,凌乔和陆安时已经永远地离开了这里,永远。没有人问及他们的事,他们是异数,即使孤儿院的有些人记得,却不会提及,就那样被遗忘了。
离开的前一天,凌乔和她就是这样睡在一起,他简略地对她说了大致情况,夜色将她的眼睛衬托得静雅而温润,她定定地开口,“哥哥,我们离开这里吧,去看看外面是什么样子的,不管我们过得怎么样,能出去就好。“他也同意,他们是相似的,想法都是那么一致。
为了逃离,为了自由,为了看看世界的样子。如果没有这次的事情,他们也总有一天会离开这里,不过知晓彼此想法的契机会来得晚很多。
没有世俗常理约束的他们是自由的,是完全属于自己和彼此的。
警局这次抓获的是很大的洗钱团队,憋了三天挖出了老窝才来带走刘丽,而凌乔和陆安时趁乱离开。
李医生是个好人,真的帮他垫付了费用,不过凌乔央求护士少用了些东西,暗自剩下了几十块钱,临走时也带走了从刘丽留下的东西里翻出的百十来块。从而坐上了最廉价的火车到了顷午。
火车颠簸了一路,被异味和粘腻折磨着,他们几乎逃也似的下了火车。
南方的顷午平和温馨,近年因为经济发展迅速而小有名气。
他们到达的时候是夜晚,跑了许久,终于找到了一间黑店。有些森冷的拐角处挂着惨白的招牌,老板娘有些泼辣,但是人还算好,让他们住了最差的那个单间,但是钱算少了很多,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凌乔和陆安时一起躺在顷午的一个住宿黑店里的床上,这里环境差,不过他们只能住在这样的条件下。
南方湿润,晚上被子散发着发霉的气味,两个人浑然不觉,搂抱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陆安时累了,说话渐渐短了起来,凌乔拉过一边的薄被给她盖好,亲了亲她的耳朵,轻轻哄道:“不说了,睡觉。”
她嘤咛了一声,往凌乔怀里缩了缩,渐渐睡着了。黑夜里他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搂紧她闭上了眼睛。
这个店是一次交钱住一周,因为是黑店所以要的少,虽然手有盈余,凌乔却也必须开始考虑生存的问题。
他们没有身份,正式的工作暂时还找不到,钱一时没有告罄,便先拖了一日。
小黑店在顷午的北郊区域,附近前年刚刚修建了一个小湖,来来往往散步观光的人不少。听见老板娘议论,陆安时拉着凌乔去了湖边。
一路上风景秀丽,夏日正是荷花盛开的季节,小湖岸边围着很长一条荷花带,柏油路上堆满了小小的石子,这里只适合行走。
站在湖边,放眼望去水波粼粼,在日光照射下反射着白光。湖心筑了一间小亭,木栈道架在湖水上,弯弯曲曲地抵达湖心。
进到亭子里,陆安时转了两三圈,继而蹲下身子,湖面上爬满了水虱,细长的腿伸展着游动。
他们在这里消磨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凌乔将能编到的故事都编完了,陆安时才喊饿,半路上小姑娘走累了,凌乔背起她,陆安时将手绕着他的脖颈,凑过去亲他的脸颊,看着他躲闪,撅着嘴一路向前,直亲得凌乔硬挺的眉眼弯了起来。陆安时得意极了,用自己的脸贴着他的。他的脊背宽阔,足以容下她的世界。
第二天早上六点半,凌乔便再睡不着,转过头,陆安时抱着他的胳膊睡得正香,嘴角还可爱地淌着口水,他微微一动,她便翻了个身。凌乔从旁边扯了节卫生纸擦了擦她的嘴角,把她的手轻轻拽离自己的手臂,然后起床下了楼。
昨晚问过柜台的老板娘,说是就在小湖旁有个职业介绍所,有不少人在那里拉人,他想去那儿试了试。
果真有这么个地方,转了一圈,凌乔年龄过小,并不符合要求。就在他打算离开时,迎面遇到了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自称是煤矿的小老板,凌乔想了想,上前搭了话。
南方煤矿少,稀缺,加上小本经营出问题也没人负责,很难遇到劳动力。现在凌乔自己送上门来,他也不多说,保证将平常工钱加了一倍。<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