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等到圩日,裴怜邀了钱家小妹去城里赶集。顺便,找机会跟她聊聊冷面黑的事情。
她们村上离城里有五里路,天还没亮两人就出发了。
经过钱家,恰巧遇到钱老二下地干活儿。他好似也没想到遇见裴怜,两人都愣了一下。裴怜拉着钱小妹赶紧走。
钱小妹左看看右看看,小声问,”裴姐姐,前几日听人说你跟我二哥好上了,是真的吗?”
裴怜提溜了一下眼睛,“你怎的不问你二哥,你二哥怎么说?”
钱小妹说,“我没问,哥哥们向来跟我不热络,不常说他们的事。倒是饭桌上阿娘问了,二哥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他说还没准信儿,让我们别瞎猜。”
“是吗?”裴怜有些失落。
道上遇到同村的牛车,去城里卖西瓜。同村的说她俩不重,能蹭上一蹭。那真好,不用走五里地,免得磨破了鞋。
到城里天已经大亮了,可热闹了。又赶上十五,庙街上、庙里都是香客。钱小妹拉着裴怜去求签,她说要问姻缘。裴怜犹豫了一下,也轻轻摇起竹筒。“叮”的一声,一个竹签落地。她拾起看,下下签。
“啊,是上签!”那头钱小妹却欢呼起来,她说她跟冷面黑的感情一定会顺利,裴怜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事情拖越久果然越难开口。
她们并没有去解签,钱小妹说她有上签已经满足不需要解。而裴怜……用脚趾头也知道自己为什么拿了下下签。
今日的庙街格外热闹,少女们都往一个方向挤,裴怜和钱香香对看了一眼,也跟了过去。
在裴怜的理解里,少女们追逐的大多是胭脂水粉啊、珍珠美玉这些漂亮的东西。但城里的少女就是不一样啊,她们挤的是一家书局。
这家书局大致是新开的,以前倒没有见到过。书局门口门口有一株白兰树。裴怜寻思着,咦,怎么巷弄中间有一棵树,要遇上有人赶车或打马多不方便。不过这株白兰倒是长得秀气,弯曲的枝桠像一团花球,这是怎么做成的哇?
思量着,突然有个人朝她作揖,“这位姑娘看起来倒想是惜花之人。”
裴怜转头,看到这人看起来尖嘴猴腮的,看起来就是个不老实的,于是拉起钱小妹就走了。
“唉……姑娘留步。”那人唤道。
裴怜不管他,钱小妹突然拉了她一下。裴怜看着她红的熟透了的脸,惊了一惊。她左右张望,没看见冷面黑。她问怎么了。钱小妹指指书局中央摆着的画本子。裴怜手,“呀,小妹啊,前面人山人海的你也能看见哇。”钱小妹说她视力极好,尤其是长得好看的男子,瞅一眼就能认出来。裴怜感叹小妹是不是被她带坏了,言语之间越发没有矜持了。裴怜踮脚跳了两步、依然看不见,她说,“小妹啊,待会人散了再来看吧。”钱小妹不依,忧心就卖完了。裴怜望了望里面收银的,确实忙得不亦乐乎。
哎呀,她很苦恼,要在这里干等吗?裴怜四周看看,看见那个尖耳猴腮的还在冲她笑,她上去问他有没有书店中央的画本子,能不能借她们瞅两眼。猴腮脸说可以是可以,但得帮他一个忙。裴怜问什么忙。
他原本人还好好的,突然声泪俱下地说他在赌场输了多大一笔银子,他说看我面相觉得我是个高手,如果我帮他赌回银子,他就弄一本画本子送给我。
裴怜犹豫地很,上次跟叔伯赌赢了、那是他们太容易被猜透了,又经不起言语的哄骗。可赌场里的都是江湖老手,我、她俩又是弱女子,真要撞破个出老千的今晚不用回去了。但钱小妹很经不起诱惑,立刻回人家“不行,你要把画本子先给我们。”裴怜瞪着她。猴脸立马成交。这个过程是发生在一瞬间,她还未来的及说什么。猴脸变戏法似的把画本子递给钱小妹,笑呵呵地把裴怜请到赌场。
裴怜拉着钱小妹走在通往赌场的大道上,大有一种决绝之意。小妹妹毫无感知,喜滋滋地捧着画本子,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赌场的摇色声此起彼伏。她闻了闻油漆味、问这是新开的吧。猴脸说哪儿啊,刚翻新而已。
猴脸把裴怜请到一张赌桌,庄家有几分凶神恶煞,一摆手请她们入座,裴怜一哆嗦整个打了个踉跄。上面咚咚咚的有人下来在庄家耳旁耳语的两句,在话本子里,这是有赌神要出场的序。裴怜还是想多了,并没有什么赌神出来。倒是庄家突然向她灿烂一笑,惊得她冒了一身冷汗。
钱小妹在一旁一声不吭地坐着,她捧着画本子、脸又涨得通红,裴怜在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
庄家变就变。她抖了抖,报了个大。
奇迹般的,裴怜又赢了。手上有六金。庄家叹了一口气,说他要拿出身家了,问裴怜赌什么。裴怜思量了一下,把六锭金子收好,拿出了十二个铜板。庄家的脸都挂不住了,连猴脸都忍不住埋汰道、您也太抠门了吧。裴怜挠挠头说,“这十二个铜板确实是我的全部身家呀。”庄家擦擦汗,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小玩意儿。裴怜仔细端详,那是一个玉和尚,只有巴掌大小,通体碧绿,通透无暇,以她的拙劣的眼光判断、这东西价值不菲。
裴怜认真想了想,喊了小。庄家神神叨叨地舞弄色子,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