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裴怜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醒来。
每次醒来,都被折腾得昏睡过去。以至于她祈祷不要再看见慕浔的脸,祈祷谁快把他拉走。
这次终于如愿了。
天已经大亮,也不知道什么时辰了。她爬起身来,身上黏腻腻的,有汗液、也有秽物。她看着一片狼藉,感觉在做梦。
她从地上拾起一件衣裳,随意套在□□的身上。想下榻,但双脚甫一着地,就软倒在地上。下面咚咚的脚步声响起,有人快步上楼来。裴怜听见这熟悉的脚步声,惊慌地扯下被子,严严实实地盖住。
“怜儿”,一角白衣推门而入,脸上带着担忧。
裴怜真想一爪子撕毁这禽兽的面具。
慕浔一看,兴致来了。他悠哉悠哉地凑到她面前,“哪有娘子大白天这么怒视自家夫君的?”
裴怜恶狠狠地吐出两个字“王八”。慕浔笑吟吟地吻了吻她的唇,弯腰把她抱起来。
裴怜惊慌失措,甩着腿说,“不不不,不要去榻上,我要沐浴、要吃饭。”
“娘子这么拒绝我,让我很伤心啊。”
裴怜咬了咬他的耳朵,“你要虐待我?我多久没吃东西了。”
慕浔想了想,“对哦,也有一天了。那让娘子吃饱喝足了再战。”
“你给我滚出去!”
慕浔笑着说,“好了,不逗你了。先沐浴还是先吃饭?”
“先沐浴好了。”
慕浔点头道,“我陪你。”
裴怜阴沉着一张脸,慕浔立刻把她放在榻上,亲了亲脸庞,然后退出门去。
慕鱼很快打来热水,裴怜坐在浴桶里,舒服的呼了一声。忽而又想起昨夜的□□,赶紧捂住嘴。偷偷看在外面拆换寝具的慕鱼,她好像没有反应。裴怜心里打鼓,昨晚叫这么大声,她应该听到了吧。啊……真的丢死人了。思来想去,最后还是把帐算到了慕浔身上。裴怜愤愤地想,这厮真的太不像话了。
裴怜慢慢揉着肌肤,好像每一寸都变得异常敏感,连自己碰都有几分羞涩。她捧着脸,不可思议地摇摇头,这就是为人妇的感觉。
慕鱼收拾妥当,在外面催道,“夫人,水要凉了,快出来吧。”
裴怜回过神来,匆匆搓洗了一遍。
裴怜着莹白常服,缓缓步下阁楼。秋风渐起,卷来几分凉意,吹着湿润的长发很舒服。
裴怜走进一层正厅,慕浔坐在案几旁,撑着脑袋看她进来。她坐在他的对角,离他尽量远,拿过筷子夹菜吃。兴许饿了,她吃了整整一碗饭。慕鱼拿着巾帕走进来,埋怨道,“夫人真是的,头发也不擦干,仔细着凉了。”
慕浔站起身来,接过巾帕,坐在裴怜身后擦着。
慕鱼站在角落笑吟吟地看着二人,心生羡慕,这可真是一对璧人啊。
长发飘散着皂角的香气,慕浔细细擦着,有几分恍惚。他的小人儿就坐在他跟前,静静地吃饭,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久到他自己都忘了。“怜儿。”他唤道。
“嗯?”
“好吃吗?”
裴怜把嘴巴塞得满满的,“好吃。”
这是真是存在的,不是做梦,他的脸上、不知不觉地泛起温柔的笑。
“对了!”裴怜突然坐直了身子,“小鱼儿,钱家的人有没有过来?”
慕鱼从门边伸出一个脑袋,“家主已经派大夫去钱家了。”
“哦。”裴怜低下声音,眼睛往脑袋后转了转,继续埋头吃饭。
慕浔把她的脑袋摆正,拿起梳子慢慢梳。他的动作极慢,以至于裴怜吃饱了,他还没梳完。
裴怜喝了一口茶,擦擦嘴巴,伸了个懒腰。慕浔目视着小人儿困窘地动来动去,揪着她的头发不让她走。他突然从身后搂住她,她惊了惊,想弹起来。他按住,低吼一声“不要动”。她像个木偶似的定住了。他把他拉近怀里,双手放在她的腹部,呢喃,“什么时候这里会有我们的孩子。”
裴怜仿佛被针扎了一下。她慢慢侧过身去看着慕浔,低落地说,“你知道我以前受过很重的伤。我过去也给自己诊过脉。万一……”
“没有万一。”慕浔打断他。她抬头,看见他坚毅的眼神,他又重复一遍,“没有万一,总会找到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