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四宗大会(1 / 2)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后来他实在坚持不住,便开口道:“你已见到我,可以走了。”

她站在雨里一动不动,无声哭泣,也不发一言,继续沉默。

王炽无端微怒,不再理睬她,转身躺回榻上。耳边无邪说道:“公子,下人说要给公子出气,所以让她站了半个时辰才来回话。要不要赶她走?”

他冷冷地看了无邪一眼,闭目休憩。

不知她何时走的,午间醒时无邪说她已走了。王炽应一声,也不想多问。

无邪接口道:“可惜无人提醒他这一点。唯四日后他总算行动无碍,已收拾行李启程回琅琊。

赵王昨日赐废后一杯金屑酒,今上不知从何得知,哭着要去见废后。守城卫士不允,他竟一头撞在石柱上。卫士无法,只好带他去见,然而废后早已一口饮尽毒酒,倒在地上。

今上冲进去时,废后大口吐着黑血。听城内守卫道,彼时废后看着今上的目光很恬静平和,不久即气绝身亡。

卫士遂拉今上离开,今上双目呆滞,踉跄着被带走。

“赵王有意册裴纨素为后。”无邪坐在车内,低首翻着密报,每翻一页说一句。

王炽轻声笑,歪头看窗外的初秋景致,随随便便地道:“倒是想得很美。”

一一名反对之人是赵王府姚长史,现任侍中之职,不过被大怒的赵王革职贬官,迁往西北荒地了。”

“哦?”王炽漫不经心应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她拒不受封,对赵王背信弃义的作为十分唾弃,已经昨晚连夜赶回闻喜。哟――赵王这回闹个好大的笑话。”连无邪也觉得太可笑。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他想了想,意味深长地笑道:“看来正主要浮出水面了。其他几路王侯什么动作?”

他倒想看看她到底支持谁。

无邪又翻一页,回道:“成都王、河间王、常山王分三路进京,各带兵九万。原本旗号是‘清君侧,诛奸相毒后’,但赵王废帝,迫不及待要将自己放在火上炙烤,三王旗号自然变为‘勤王,讨伐乱军’。齐王被赵王猜忌,调往许昌,不过恰好给予齐王可乘之机,也联合新野公领兵一同响应三王进京。东海王按兵未动。”

王炽原本散漫的坐姿正了正,回过头来看着无邪,笑意微凉:“河间王、常山王、新野公三人不足为虑。成都王此人年轻有为,治军严明,又声望极高,他若成功入主京师,只怕是很难翻盘。传信给广平郡公发兵,我亲自去拦成都王大军,就给齐王捡个便宜吧,反正也坐不了多久。”

无邪诧异地看他一眼,没有多话。不久后还是忍不住问道:“公子有把握么?成都王本人便不好对付,更何况还有谢不慕公子出谋划策。他和公子可是师兄弟,也不会是泛泛之辈。”

王炽笑了一声:“那又如何,我不怕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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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邪冷笑一声,走到门边向外看了一眼,又回过头冷冰冰地道:“这上门赔罪法第一次见,不带礼,不打伞,想做什么。公子见么?”

王炽闭了闭眼,缓缓将头转向里面,道:“我不见她,让她走”――这么大雨不带伞,还不快赶紧送她回去,生病怎么办!还不是我难受!

对视很久,她突然泣不成声:“我只能给你带来痛苦吧,对不起我只能给你带来痛苦。”

王炽仍然冰凉而平静地注视她,相顾无言。

后来他实在坚持不住,便开口道:“你已见到我,可以走了。”――你只会撩我,撩完了又不跟我在一起,当然只能给我带来痛苦了!每次见到你都心砰砰跳,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哼!

耳边无邪说道:“公子,下人说要给公子出气,所以让她站了半个时辰才来回话。要不要赶她走?”

王炽冷冷地看了无邪一眼,闭目休憩。――混账,我本来就心疼得要死,你还来多嘴,没见我脸都气白了吗!

无邪:这不能怪我,谁叫公子你脸一直那么白。

他轻声笑,歪头看窗外的初秋景致,随随便便地道:“倒是想得很美。”――赵王那老男人也敢来插一脚,老子回头就搞死你!(……请无视我吧。)

……

初八,成都王大军直逼襄阳。

一身甲胄的司马颖骑在马背上,面朝西方落日,背对身后众守卫。他长发高束被风扬起,整个人笼罩在血红的残阳余晖中,背影孤绝。

他默默眺望远处天边的连绵青山,一言不发。而我站在离他不远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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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王炽:一人之下

成都王望着谢渊而笑。

“你能来,小王就知没有看错人。有不慕此等高才谋士,何愁此去不胜!”

谢渊客气地避而不答,眉宇间颇多古怪。成都王见状,皱眉不悦道:“不慕何意?可知此地埋伏何人所设?”

“自然。王爷还请速回大营。”谢渊意味深长地朝我所在之处看一眼,而后对成都王拱手,“此地不宜久留,不慕在后掩护。”

原野上鲜血流过草叶,兵戈之声不绝于耳,但惨叫却寥寥无几。清晰可闻的只是喊杀声与沉重的闷哼。

水塘边长了白芦,又埋了白骨。

成都王杀气腾腾,手起刀落,血花四溅。他冷声斥问:“休要故弄玄虚,到底是谁敢如此伏击小王?”

谢渊吁出一口气,语调复杂,朝我笑道:“琳琅水镜……”

成都王脸色一变,沉吟片刻后仿若镀上森森寒霜,咬牙一字一句念出我的名字。

“王冰石。”

我低展玉骨折扇,分花拂柳出现在乾净的青石台上,东风掀起宽大的袖袍和下摆,但我并未觉得冷。

我相反,内心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无比炽热,似乎想要将一个人烧灼成灰烬。

“冰石久仰王爷与谢公子大名。”

我微笑着同他们寒暄,此时成都王即将错失离开的最好时机。

成都王神态变幻莫测,俄而眼神一凛,正要说话。谢渊已策马前行一步,从衣袖中抽出一块令牌,高举道:“立刻请王爷回营,违令者,斩!”

成都王勃然大怒:“放肆!你敢――”

他并未说完,众多担忧他安危的将士早已将他“请”离战场。而随着一半兵力的撤走,原本我方微弱的优势立刻无限放大,成都王军队节节败退。

但他们不撤走便是全军覆没,因为……我还有一万人马埋伏在途中。若此番不能重创成都王大军,那么他即使晚些到洛阳,又有何种分别?大位仍是他囊中之物。

谢渊湛蓝的长衣十分醒目,他上前五步,并无一人拦他。我们隔空对望,笑意融融,仿佛周遭一切厮杀都不复存在。

最后他开口道:“师兄。”

我亦点头应声:“师弟。”

又是短暂的沉默。不多时他苦笑地问:“已经……来不及了吧?”

我收扇俯视他与这浩浩天地,并无喜愠:“你已尽力而为了。”

“果然我们之中,师兄是最出色的,无人能及。”他垂下头轻声笑着,“任凭我如何努力也难以匹敌,小师妹……理应喜欢师兄。”

“她?”我冷笑一声,拂袖转身踏下山石。一路走到谢渊身前,我看他一眼,而后恍若未见,擦肩而过。我能听见我的声音有多冰凉,一如我此时烈火包裹下冰凉的血液。

“她喜欢什么,我比你清楚。”

他忽然十分激动,一把拽住我的袖袍,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吼叫:“她不是只爱自己的人!她明明从小就对你无比迁就,她――”

“放开。”我面无表情,拉开他的手,不冷不热地回答,“你若再不撤兵回去营救成都王,我的人马真可能要将他们埋骨此地。”

谢渊愣了一瞬,有些怔然地问道:“不是已经来不及了吗……”他虽然这样问,但还是立刻上马,撤兵急速回程。

有将士询问道:“冰石公子,是否追截?”

我疑惑地望他一眼,上马抓起缰绳,反问道:“为何不追?那是敌军,应当使他们溃不成军,方才算大捷。”

策马狂奔,大军浩浩荡荡地冲在前方。

谢渊赶到我军伏击之地时,我们亦同时赶到。原本败象已现的成都王远远望见前方的援军,不由大喜,然而下一瞬却见我似笑非笑的脸色,瞬间阴晴不定地沉下去。

“怎么回事?”

成都王不能理解我仅距谢渊队伍三二十丈,何以还不命卫士包围他们。

我替谢渊答道:“王爷,下次可要记得这前车之鉴,用人不疑。”

成都王即便必败,也仍旧没有放下长剑,只是冷笑道:“小王还能有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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