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雪笑着说,“都说了,男人的心永远都没有女人来得细腻,它可能看到人内心深处最柔软的东西。”
“那你是不是也将孤的心看透了?”
暮雪倚在他的胸口,纤细的手指掩着他冰冷的面具慢慢往上挪移,最后在他的眉间来回滑动。
“不对,唯独君上的心,臣妾读不懂。”
他没有阻拦她的手,只是细声文道,“那是为何?”
“因为你不愿用真面目示我,君上对臣妾还有所保留,这样臣妾永远都看不到君上的心……”
“孤的心,很早以前就丢弃了,作为一个君王,孤的身体,甚至心都不属于自己……”
他说的是实话,可是在暮雪听来却是那么残酷,每日在卧在自己枕边的人,他所有的柔情蜜意,原来只是一场风华雪月般的虚假。
暮雪垂下眼去,她的手寻到了他的手指,并且牢牢地握在一起,十指相扣,手心里传递的是彼此的温度。
“皇上,你曾经说过要是臣妾能说服烈如火你就答应臣妾一个请求……”
轩辕决搂着她的肩,睨着她的脸柔声说道,“哦,爱妃想要什么?”
“臣妾,臣妾想要……”她抬眼慢慢地看向他的脸,在她深切的注视下,那半张铁皮面具闪烁着无比寒冷的光,她不禁退缩了。
她很想知道那张面具下面到底藏了什么,可是同样,她也惧怕,万一她看到的和她内心所想的完全符合,那么这几个月来,她所做的一切,又算什么?
只是一场游戏吗?
“怎么了,爱妃?”
暮雪蓦然回过神来,她伸手紧紧地拥住君王宽阔的肩膀,然后将脸靥埋在他的胸口,“君上,臣妾只有一个请求。不管发生任何事,请君上再也不要抛下臣妾……”
轩辕决神色一黯,他摆弄着她柔顺的长发,轻轻地将唇贴在了她的耳边。
“好,孤答应你……”
暮雪笑了,嘴角咽下的尽是凄苦的泪水。
她还是没有勇气揭开他脸上的面具,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一日,她和云裳相约去雎鸠宫给皇后请安,皇后热情款待了两人,三人闲话家常。
云裳端着茶杯,视线在大殿里游移,“皇后娘娘,怎么不见沈修仪。”
皇后端茶的手瞬间颤了颤,她敛下眼中的异色,笑着说道,“沈媛那丫头跟在本宫身边这么多年,也算尽心尽孝,本宫特准她出宫回乡省亲去了。”
“皇后娘娘真是菩萨心肠啊。”暮雪轻声说道,“可是现在的宫人就是这么不知好歹,明知皇后娘娘您这里缺人,一个个都像躲避瘟疫一般不肯到雎鸠宫来……”
皇后的脸色在瞬间变得惨白,她眯着眼,深邃的瞳孔里已经溢满了怒气。
暮雪连忙致歉,“臣妾口无遮拦,请娘娘恕罪。”
“雪贵妃如今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本宫哪敢有责备的意思。”
“呵呵。”云裳笑着捧起瓷杯,“皇后娘娘,您这里的茶真香,贵妃娘娘,咱们应该多品尝一些,也好沾沾皇后娘娘的贵气。”
皇后娘娘的脸色少减,三人继续唠着话茬。
走出雎鸠宫,云裳拉过暮雪的衣袖,低声责备道,“刚才是什么回事?皇后明显已经动怒了……”
“难道你不觉得皇后近来的举止越来越反常么?”
听得这话,云裳低头沉思了片刻道,“的确如此,尤其是沈修仪的事,上次在宴会上皇后说她在感染风寒我就怀疑,今日又推说是出城省亲,这分明是她的托词。”
“莫语。”
听得她的叫唤,西宁仟羽上前几步。
“你去查一下近几日进出宫门的记录,沈修仪到底有没有出宫,查一查就见分晓。”
中午西宁就回来复命,沈修仪根本就不曾出宫,暮雪暗暗沉思,这么一个大活人,皇后究竟把她藏到哪里了?还是已经被灭了口?
想着想着,暮雪的心里乱透了,再也没有心思在院子里摆弄花草。
本想着会寝宫小憩片刻,不料也走出两步,身体便被人从身后抱了住。
暮雪侧过眼,对上了一双笑意盈盈的眼,顿时,她的怒火上涌。
“北辰宵,光天化日之下,你的胆子也太大了。”
“放心吧,宫人都被我打发走了……”
“即便是这样也不行,要是皇上突然过来,被他看到,我们俩就都没命了。”
北辰宵松开了手,转身走到了她的面前,正对着她,他的嘴角带着三分笑意。
“原来你是在介怀这个,放心吧,月隐皇在大殿议事,一时半会儿过不来。”
暮雪没有理会他,自顾自进了寝宫,北辰宵也跟了上去。
她坐下来,倒了一杯茶水给他,“你今日来找我有什么事么?”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么?”
“既然没事,你也该早日回苍翰国……”
听得这话,他敛了笑,琥珀色的眼内漫起怒气,“又要敢我回苍翰国,你就这么,巴不得我走吗?”
“你终究不属于这里,早走晚走不是一样要走么?”
他突然伸手拉住了她,另一只手挽住了她的腰际一把将她拉向了自己,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触,苜蓿惊地睁大了瞳孔。
“呵呵,如果你愿意跟我一起走,我会毫不犹豫地离开月隐国。”他的话语轻轻缠绕着她,带着低低的诱惑。
暮雪不由地转开了眼,“别用美色引诱我,没有用的。”
“哦?是嘛?那我们就试试看……”
他牢牢地扣住她的肩膀,不让她随意动弹,他深深地凝着她,慢慢低下了头,浅银色的发丝垂在她的颈口,他的唇离她越来越近,暮雪却发现自己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那是一种极致的诱惑。
慢慢,迫近,迫近……<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