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雪呆滞了,她没有想到轩辕决竟然会将轩辕漠的死推到她的身边。
突然只见,她觉得心里憋了口气,渐渐地喘不过来。
“君上,看来臣妾今日是来错了……”
暮雪蓦然站起身,膝间突如其来的麻木让她重心不稳,她摇摇晃晃地往后跌去,却落入了一个强有力的怀抱。
轩辕决拥着她,轻盈的发丝有几缕垂在她的脸上。
“暮雪,孤知道,在孤昏迷的那一段日子里,都是你在照顾着孤。”
暮雪侧过眼,声音放得身份低,“即使如此又怎样?君上的眼里始终没有我。”
“孤的心里自然是有你的,只是现在孤正是四面楚歌,自顾不暇,暮雪,你能不能帮孤一个忙?”
又要利用她了么?
暮雪隐下心中的酸涩,轻轻问道,“不知君上想让臣妾做什么?”
“孤知道你和皇后走得很近,孤希望你能帮孤拿到皇后手中的名册。”
暮雪抬眼凝着他,“什么名册?”
“朝中的大臣足有一般被她收买了,孤需要知道哪些人的心是靠向她的,现在这样的节骨眼上,孤需要先上手为强。”
轩辕决把玩着她柔顺的发丝,眼里多了几分隐晦的颜色。
“君上,皇后不过是一介女流,势力再大,也不会撑破了天。”
他脸上的颜色微微一变,随即又不动声色地答道,“虽然是一介女流,可孤是君王,孤不能让一个女人骑到孤的脖子上来。”
暮雪面上露出清涩的笑来,他难道真的不知道皇后的真实身份么?
或许他一早就知晓,只是忌与皇后的势力,没有明说罢了。
明明知道皇后是个男人,他还要将她往里推,他当真没有心么?
“既然君上都开口了,那臣妾去便是了。”
君上的脸上有了一丝喜色,他伸手,重新又将暮雪搂进了怀里。
暮雪的眼里终究是没了颜色,她垂下眼,沉沉的,溢出几丝恨意。
离开昭阳殿,走在蜿蜒九曲的长廊上,暮雪轻轻地笑了,她费劲了所有力气为了见到他,而他却再一次将她推入了无尽的深渊。
原来人可以比动物更残忍。
第二天,她只是穿了一件侍女的衣服,说是奉旨侍候皇后娘娘,守门的侍卫便放行让她进了雎鸠宫。
雎鸠宫依旧是冷清,残破的秋叶落满了整条长廊。
绣鞋踩在长阶上,发出唧唧的声响。
雎鸠宫,似乎很久没有见过阳光了,阴森森的简直就像个地狱。
现在连沈修仪都不在了,更加不会有宫人进来了,偌大的宫殿就剩下他一个人孤零零的,亦男亦女。
上次为了云裳琥珀的事,她算计了他,今天他看到她,会不会下毒手?
还来不及多想,她已经推开了面前紧闭的宫门。
暮雪走进去,迎面而来的是冷涩的寒风,她抬眼却见寝宫中的窗户都笔直地开着,紫金色的帷幔在风的肆虐下狂乱地飞舞着。
她不觉有些寒冷,缩紧了身子,轻轻地颤了颤。
“这里很冷么?”
尖锐的声线笔直穿透她的耳膜,暮雪抬眼望去,只见那张镶嵌着金凤的芙蓉床榻斜躺着一袭火红的身影。
走得近了,才看清那是皇后的容颜。
轩辕夜又以皇后的身份示人了。
暮雪明明知道皇后早在三年前就死去了,可是既然他要演,她就陪他一直演下去。
她微微欠下身去,“皇后娘娘万福。”
皇后微微地睁开眼,那一道凌厉的目光轻轻地掠过她的脸,脸上没有一丝的惊讶。
“原来是暮雪啊。”
“是臣妾,娘娘,天气如此寒冷,为何还要开着窗户?”
皇后换了个姿势,慢慢地坐起了身体,“本宫总是待在这里,就像只笼中之鸟,倘若再闭着门户,便真的活不下去了。”
暮雪不觉又走近了些,“娘娘,你真的很想离开雎鸠宫么?”
她轻轻地叹了口起,“想又怎么样呢?你瞧瞧外头,多少禁卫军,就算是不本宫长了翅膀也飞不出雎鸠宫。”
“那么。”暮雪抬起眼,低低地凝着她的眼,“娘娘您是杀死乐凌王的罪魁祸首么?”<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