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醒悟
所有人都重新回到了希尔斯家族府内，一些世俗魔法师忙着被毁坏房屋的重建。
深受打击的秦奋坐在大厅里发愣，而伽川则忙于处理家族的琐事，唯有汉尼坐在他的对面悠闲的品茶，似乎在感叹什么。
“我就这么脆弱吗？”秦奋懊恼极了。
“不能说你太差，只是生存的环境，致使你的幼嫩，对于乱世生存的认识太过肤浅。”汉尼不急不缓的品了一口烫嘴的热茶，才继续道，“鲁南法神的到来，证实他们的猜测只是一方面，更多的是确认你的存在到底能有多少威胁。”
“威胁？”秦奋疑惑的抬起头。
他一直自认为依靠自己，可以覆灭火炎世家，可如今看来，他错了，且错的很离谱。
六大巨头中，秦奋知之甚少，唯一还算了解的就属第一银行和地精一脉。
毫无疑问不管是家族还是自己，都在受着两大巨头的庇佑。
而这巨头纵然都在相争不下，这本身就说明一个问题。
“如此简单的道理，为何我当初竟然没有察觉？”
自大
秦奋苦笑，“没错，自从经历了地戾层海岛，摆脱众多猎人的追杀，心态上随着每一次成功而窃喜，产生了改变，以至于目中无人。”
“而在法神的眼里，我算什么？”他心里很不舒服，但必须要承认事实：“什么都不是”
莫、赤、拉里，这三位法神，必然有自己的目的，而不管是什么，都不会受自己驱使。
这是最先达成协议的前提。
可是直到现在，他才真正的想明白。
自己的存在，只是他们漫长修炼上极小的一部分，而我的身上存在能令他们提升修为的东西。
所以，他们留下了。
就这么简单。
可他不明白，为什么师傅说对方要将自己视作成‘威胁’。
“像你这样的人，从小经历丰富，受尽磨难，又有远超旁人的运气与机遇，在诺亚大陆无数的岁月中，不知道诞生过多少。”汉尼盯着秦奋：“但是这些人中仅仅有几个人成为超然的存在。”
“那剩下的呢？”
“死了”汉尼淡漠的说道：“不是因为自大陨落，就是死于陷阱、暗杀，更多的则是无法认知自己的能力，而被困死在瓶颈，一个槛儿，束缚了这些天才的一生。”
秦奋倒吸了一口凉气。
“把你视作威胁，不是怕你，顶多算是可以正式的修炼者罢了。”
秦奋沉默了。
少许后，他才开口问道：“那现在呢？”
“愚蠢也有愚蠢的好处，从你愚蠢的表现看来，威胁已经解除，至少你没突破到法神，对于他们来说，你仍就不算是威胁？”
秦奋愕然：“为什么？”
“这也是我一直想对你说的。”汉尼放下茶杯，正色道：“你的修行太杂乱了，精修、源修、术修、还有你另类的灵魂，已经泥足深陷，换做我处于你的位置，也不知如何抉择，毕竟你从入世修行开始，所选就是精修，懵懂中，更是依照自己的直觉闷头苦修，而你是炼石师，又是得到传承的地精师，所以表面上看源修对你来说没有什么难度，而术修……”
汉尼顿了顿：“我作为你的老师，自然不希望你放弃地精术，但是若同时修行，越是往后，就越是艰难，最终与那些怀才自傲的天才们一样，最终困死在瓶颈上。”
“你必须要认清一点，仅仅是一种，修行到极致，超脱世俗进入法神级，就已经是登天的难度，而你如今所走的路，简直比登天还难”
“面对一个早晚都要被困死在瓶颈的人，无论是如何折腾，仅仅一位法神就能收拾了你的烂摊子，如今你认为火炎世家会为你这样的人而费心吗？”汉尼笑笑：“我了解你，不甘心自己被当做敲山震虎的牺牲品，一直抱着以血还血，以牙还牙的心里，仇视这火炎世家，可这只是你单方面的念想，可你试想过火炎世家的角度吗？在他们看来，你无非就是幼嫩的修炼者而已，在无数修炼者的大军中翻腾，而最终还是要被淹没，永远的消沉。”
“别说是仇人，就算是死敌，恨不得啃其骨头，有些时候，为了共同的利益，也要面带微笑的坐在一起，齐心协力”
秦奋愕然。
“我欣赏你的睿智，手段，才华，但相同，伴随你缺少的阅历，你也难免拥有幼稚，愚蠢，莽撞，以及所谓的一腔热血。”汉尼笑笑：“我年轻过，所以了解你在想什么呢。”
“可你毕竟没有老过，不知道那些被你视作劲敌的老家伙们在想些什么。”
“这不是缺点，毕竟每个人都要经历这些，只不过一个不小心就要万劫不复罢了，而真正的强者，总习惯在逆境中修行，只有克服一切困难，才能有朝一日站在巅峰上，但是任何人都输不起，这是一条拿命在赌的不归路，哪怕稍有迟疑，就要死无葬身之地，这仅仅是世俗圈里，而在法神界，这样的猫腻多了去了。”汉尼一番感慨。
他不知道这些对于倔脾气的秦奋到底有没有用，汉尼仅仅是希望，日后若这位爱徒因为愚蠢而陷入绝境丧命时，自己不会懊恼，没有对他太过放纵……
秦奋坐在椅子上发呆。
这一过就是十天，整个仿佛掉了魂似地，谁也不理，水米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