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姗抿唇冷笑一下,眼瞅着她:“到底是因为她。”
有人敲门进来,慕白偏头看去,居然是黎家小子黎遇航,他手里捧着一大束鲜花,看得出来是刚刚从乔家晚宴那边过来,见慕白在,伫在门边怔愣着。
“你有客人,我先回去了,好好养伤。”慕白回过头来,眼神越发的冷。
简姗看向黎遇航,皱着眉头:“遇航,你怎么来了?”
“刚从宴会过来,刚才脱不了身,看看你怎么样了。”黎遇航愣过之后,倒也很大方的向慕白点点头打招呼,大步过来。
慕白对黎家人向来印像不错,大凡黎家出来的人,个个身上都弥着一身正气,洒脱大方,这些都跟家庭教育有关。
黎家人从不骄纵子女,连陆尧都深得其益。
他对黎遇航微一颔首,转身就走了出去。
“你男朋友生气了?”黎遇航把花递给眼神一直跟着慕白飘的简姗。
“我们分手了。”简姗接过花,突然觉得心里非常难受,她看着这大束的花,垂着眼眸问黎遇航:“遇航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们很不般配?”
黎遇航皱眉想了想:“这个不好说,不过慕少的名字,我在国内读书的时候就经常耳闻,他太世故,而你太年轻……”
简姗眼睫毛微微一颤,大滴大滴的泪像断线的珠子,啪啪的掉落在鲜艳欲滴的花瓣上。
“简姗……”黎遇航见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闭嘴。
“我一直以为他是喜欢我的……”简姗泣不成声,话说了一半,却掩嘴再了说不下去。
黎遇航开口劝道也不是,不劝也不是,不知如何是好。
慕白从午夜的长廊上风一样的走过,出了医院后,把车子停靠在路旁,也不开灯,只靠在靠背上,冷寂的点燃了一根烟。
他想起今天的种种,想去上周在灵堂里发生的事情,想起很多很多过往的事情。
他知道自己是喜欢简姗的,但是只是喜欢,谈不上说爱。
他想他这种人是不配说爱的,既然简姗觉得彼此需要足够的时间冷静,那么这阵子的冷静,已经足够让他去想清楚,年轻单纯的简媚,是否真的适合他。
或者说,他是否真的适合简姗。
如果他今天不来参加宴会,也许,他不会知道简姗没了他,也会过得很快乐。
事实上这一周来,跟着简姗的手下回来报告说,简姗一整周的行程都很满,几乎都跟那个叫黎遇航的小子在一起。
他那时就漠然的想,这世界,真的不是谁没有了谁就不能活。
那么,就这样吧。
他坐在车内,手搁在车窗上,神游思绪,乱七八糟的,指间夹着的香烟积了长长的一截灰也不知道。
有人过来,站在车窗旁边,恭敬的叫了声:“慕少。”
慕白回神,弹了弹指间的烟灰,侧首看着窗外,面无表情的问:“怎么了?”
“老爷子请你回去。”
慕白嗯了一声,却没动。
手下站在外边也没动。
“还有事?”
“简家出具了简媚的精神鉴定书,现在已被简家人带回家里。”
慕白的目光冷凝了一下:“简振东还真是有点能耐。这样伤人也能安然无恙全身而退?”
“简媚的确有精神类疾病史,如果要控告起来,她也会被无罪释放。”手下低眸回答。
“那就太便宜她了。”慕白眯眯眸,把手中的烟头往外一弹,一个漂亮的抛物线之后,亮着暗红的光点的烟头,直接掉入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湮灭。
“慕少的意思……”
“她行凶之情,完全具有民事行为能力和型事责任能力,即便是要求司法鉴定也要走一定流程,凭什么他简振东要求说放人就放人?”慕白冷嗤一声,当他不懂法是不是?他迟慕白如果不是混黑,早已是家喻户晓的铜牙铁齿大律师了。
手下细细咀嚼他的话,立即明白他的意思:“我明白了。”
“嗯。”慕白从喉咙里淡冷的发出单音之后,目视前方,冷漠的发动车子极速离去。
老爷子深夜不睡召开,一定不会是好事。
但愿不要被他猜着。
慕白单手握着方向盘,车窗降得老低,飞驰而过的灯光打在他棱角分明的侧面上,俊帅冷傲的不像话。
不是第一次甩人,但分手,对他慕白来说,真真彻彻的是第一次,心里像空了一块,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