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捕头回头,继续对着吕县令说:“至于白总管的死,下官向林二老爷道明事情的原委后,林二老爷邀在下一起去见白总管,再与之一起回衙门。”
一个“邀”字,吕县令尚未回过味来,谢三却明白了,林二老爷这是邀请林捕头一起“见证”白总管畏罪自杀的“事实”。
林谷青也听出了林捕头的弦外之音,顿时一阵懊恼。威胁他的书信上并没有要求林捕头见证白总管的死,是他多此一举了。他慌忙磕了一个头,急巴巴道:“吕大人,白总管自杀,全是草民的错,是草民逼他太甚……”
“你刚刚才说,是他里应外合,吃里扒外,怎么这会儿又是你的错了?”吕县令只觉得脑子不够用,语气就更差了几分。
陆祥跪在地上,看到白总管黑气沉沉的脸,哀声重复,他不过是拿了白总管的银子,替他消灾罢了,其他的事什么都不知道。
林谷青亦急道,白总管虽然做错了,但如果不是他一味相逼,他不会自杀谢罪。
吕县令越听越不耐烦,索性拿起林谷青呈上的信纸细看。在陆祥与林谷青的辩白声中,林捕头再次朝谢三看去。谢三默然回视他。四目相接的瞬间,谢三能清楚地感觉到林捕头对自己的怀疑,对种种表象的疑虑。
吵吵声中,吕县令再拍惊堂木,怒斥一声:“够了!”他随手把信纸扔下案桌,不耐烦地说:“这信上都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怎么还扯上**年前了,说什么玉佩,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一个两个给我说清楚!”
谢三听到“玉佩”两字的时候,整个人懵了。他顾不得林捕头正盯着自己,弯腰捡起信纸,迫不及待地翻看。当他看到“赵林”二字,手指止不住颤抖。赵林是冯骥阳以前的名字,而玉佩,他从未对任何人提及,包括长安与谢正辉。
“玉佩呢?”他喝问林谷青。
所有人都呆住了,林捕头眯起眼睛打量谢三。
“我再问你一次,玉佩呢!”谢三逼近林谷青。白总管的遗书上只有一句话,他因一块玉佩与赵林结缘。谢三的目光越过林谷青的头起来,大伙儿都是在七八年前才知道掮客冯的,我第一次听说他的名号,就是听别人说,就连沈大爷都找他买东西。”
一听这话,吕县令眉头紧皱,都快能够夹死苍蝇了。他忍不住在心里嘀咕,怎么绕来绕去,又绕到沈经纶身上去了?
林捕头见谢三不答,对着他追问:“谢捕头,您看这事儿,要不要派人通知谢正辉捕头?”
“我会找人通知他的。”谢三终于回过神,也看完了白总管的遗书。他低头问林谷青:“按白总管所言,他让陆祥找人教训何大小姐,完全是他个人的意思?”
“是。”林谷青点头,“其实在他自杀之前,我曾问过他,他说,他在沈大奶奶的葬礼上,看到何小姐欺辱小女,他一时看不过眼,这才擅作主张。这事儿,沈大爷亲眼所言,那天还是沈大爷派丫鬟把小女送回拙荆身边。”
想到何欢的性子,谢三相信,若是林梦言招惹了何欢,她的确不可能忍气吞声。他接着问:“既然白总管如此忠心,见主子受辱,会自作主张替主子出气,他又怎么会绑架自己的主子?”
“啊,我想起来了。”陆祥突然间惊呼,对着吕县令连连磕头,嘴里说道:“大人,林捕头说的黑巾人,小的想起来了,他们和掮客冯是认识的,看起来关系很好!”
长安走进大堂,恰巧就听到这句话。他焦急地看了看谢三,欲言又止。谢三走近他,低声问:“怎么了?”
“三爷,谢捕头使人传话,他的手下认出了黑巾人之一。”说到这,他暗暗指了指天空,压低声音说:“这些年,谢捕头一直在追踪十年前那件事的漏网之鱼。黑巾人之一本该在四五年前死在谢捕头刀下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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