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不能死。”楚长歌弯起嘴角,玄色的衣袂飞扬在风中宛若巨大的凤凰。他的周围急速旋转着片片枯叶,从他身体里散发出来的强劲的真气就像一块吸石,十里开外,神鬼都无法靠近一步。“我好不容易将你带回他身边,赶上了最后一步,他话都还没说完,怎么可以就这么死了。”
“暮赤君,别以为你是青丘神君我就不敢伤你!”
远处梦姬的嘶喊声恍若凶恶的猖兽,她本想方才白司离回答了她的话,便前去了结了他,好让他的疼痛可以立马散去。
谁知暮赤君竟带着那女人忽然从天而降,设了神之结界,将她霎那间隔离在外,一时半会儿竟闯也闯不入,打也打不碎它。
楚长歌冷冷笑道,“你倒是想伤我,这结界连天帝都无可奈何,硬闯也需耐着性子,若非天孕育之神器,你还妄想打碎它。”
梦姬气极,但一时也是没辙,使尽了法术要将结界一点一点打碎。
真气传输便如同生命的气息,那暮赤君如何说也算是天地孕育的血狐族的后代,他的一口真气便可以使万物复苏,枯萎的生命重新绽放,大地回春,想着他的祖先其实与女娲是一个性质,与女娲生于同一时期。
“差不多就行了。”
白司离喃喃道,他睁开双眸,只是身子还是与方才一样透明。“你若再这样输真气给我,结界碎了怎么办,你和阿瑜要怎么办?”
楚长歌叹了一口气,缓缓收了手,他眯起眼睛,转过了身子,白月余光散在他玄色衣袂,闪着金色光芒,“就当是我最后为小鱼儿做的。我只想问你一句,白司离已一定要如实回答我。”
他不语,随后淡淡“嗯”了一声。
“小鱼儿,她是不是,我一直以来要找的人。”
楚长歌抬头远目,他的语气被风吹的生冷,带着些许颤抖。
“其实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是还不是?我要你亲口说。”
他眸色一暗,“是。”
?
真气所续的命再如何强求都只是暂时的撑一阵时辰。
渐渐的,那种使不上劲的无力感又回来了,眼皮沉重,眼前的阿瑜又显得模糊起来。有好多阿瑜,一个一个重叠起来,每一个阿瑜为何都是垂着泪,他其实是喜欢她笑的,喜欢她在花凉山无忧无虑的样子。
是他没能保护好她,让她受苦,让她心碎。想来怕是他真的不适合在她身边,他只能带给她永无止境的伤痛,他不能给她幸福。
几百年前,其实就该明白的不是吗?
“砰”的一声巨响,结界裂了几道缝,下一秒砰然碎成一片虚无。
楚长歌一怔,心下便是一落,他本对自己的结界很有信心,如今这么快便碎了完全在他意想之外,难道那梦姬的法力已经与天帝并驾齐驱了吗,这不可能!
锁眉回头望去,白衣男子手持一支紫气玉箫,遥遥地站在那儿,他的表情漠然,整个人就像一尊雕像,周身散发着冰冷的寒气,他目视前方,竟似乎在俯瞰着整个人间。
那是凤息吗?是那个温文儒雅,遗世独立的凤息仙人吗?
不对,此刻那个眼眸里尽是地狱修罗的杀气,仿佛进入他目光里的都下入了无间地狱,永不超生。<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