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杰见许定国如此热情,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下令:“传令各军,军情如火,不得停留,一口气奔去开封,先抢占开封城。某先和越巡抚和陈巡按进睢州和许总兵商议出兵一事。”
听他口中的意思竟然想孤身入城,不但老木头大吃一惊,就连越其杰也连声阻止:“兴平伯谨慎些,毕竟,有传言说许定国已经将两个儿子做为人质送去豪格军中,已经投建奴了。你现在若是孤身进城,若是许定国起了歹念,又该如何?”
“所谓人质一事,不过是传言而已。”高杰本就和越其杰不和,在他看来,这个河南巡抚就是马士英派来监视自己的,他的话,高杰自然是听不进去的,淡淡道:“高某打了十多年帐,对咱们大明朝的军官最了解不过。他许定国之所以不肯出兵,不过是想保存实力,想给某讨价还价罢了。比如要钱要粮要官,比如攻占下的城池和土地归所管辖,都要某给个确切的答复才好。”
作为一个老军头,高杰以为许定国是想和自己预先谈好分赃的事情。这也可以理解,换成自己是他,一点好处不给,就要发兵,自然是不肯的。
高杰:“许定国对出兵一事吞吞吐吐很不爽快,也好,某人就和他好好谈谈。此事,我已经决定,越巡抚就不用在说了。”
这话说得跋扈,全然不将越其杰放在眼里。
越其杰心中窝火,强忍了半天才让自己平静下来:好一个军痞,现在是‘乱’世,武夫当国。若换成太平年月,你小小一个高杰,见了一省巡抚,还不规规矩矩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他劝道:“兴平伯就算要进城,也得带着军队才稳妥。如今却单身入城,不智之举。”
“带军队入城,哈哈!”高杰仰天大笑,然后指着身后的亲卫:“这就不就是某的军队,某的家丁都是百人敌。某在军中设有五十家丁,别看只有五十人,可真上了战场,却能抵四千人使。你信不信,许定国好好说话也就罢了,否则,高某靠着这二十虎贲,举手就能将睢城给拿下来。许定国,豚犬尔,又算得了什么。我当怕他不反叛呢,他若反,剿了他,高某可凭空得一城的财物和两万军队。”
这话中满是不屑之意,显然不将许定国放在眼里:老子带兵打仗的时候,许定国还在他娘的胯下玩泥巴呢!
见他用话冲越其杰,好好先生陈潜夫连忙笑道:“信信信,高将军的威武咱们自然是信的。不过,越巡抚也是执重之言。毕竟一军之主个部队分离,确实不太妥当。”
对于这个随时都面带笑容,热情得过火之人,高杰还是要给点面子的。
这才收起狂傲之‘色’,道:“陈巡按的话确实有些道理,某也知道越巡抚的话是为高某着想。不过,正如刚才某所说的话,如今,建奴已经进入河南,歼灭李自成只在朝夕。谁也不知道建奴大军什么时候就会想东开来,我军若不造一些强占开封、洛阳这些战略要地。一旦建奴占了先手,河南局势将不可收拾。难不成,咱们还得靠攻坚将这两座大城从建奴手中抢过来,能打赢吗?”
“时间,时间不但对我高某,对我大明是如此的宝贵。也许,只因为迟上一夜,黄河北岸的豪格就会过河,先抢了开封。到时候,我军还没有深入河南,就被阻在归德,还谈什么恢复,谈什么北伐?”
“这就如同两人下围棋,一开始落子的时候到要强占星位。”高杰道:“先出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动作快的吃‘肉’,慢一步都吃不到热的。”
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陈潜夫恍然大悟,心中对高杰只有佩服。难得地没有笑,反郑重地一拱手:“兴平伯果然是沙场老将,佩服,佩服。”
越其杰知道自己无法说服桀骜不驯嚣张跋扈的高杰,只得轻叹一声,默默地跟在高杰身后。
内心中,他也有些怀疑:或许许定国没有投降建奴吧,毕竟这只不过是个传言,无端怀疑我大明朝的带兵大将,若是惹出事端,将来须不好向马阁老‘交’代。
只老木头已经可以肯定许定国已经投鞑,偏偏他手头没有证据,无法提醒高杰。就算说了,高杰不但不会相信,反怀疑自己的真实身份。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老木头捏紧手中的金瓜锤,心中暗骂:高杰,蠢货!
等高杰到着五十余人骑马进入睢州城‘门’‘洞’的时候,老木头回头看了一眼,滚滚黄沙中,一队一队秦军士兵无头无尾地在旷野上开拔,直趋开封。
这次出河南,秦军总共调动了两万人马,都是高杰刚整合的‘精’锐。
队伍走了一个下午,到黄昏时才完。
进城之后,高杰、越其杰、陈潜夫和高杰的五十个亲卫被安置在睢州故兵部尚书袁可立府第歇息。许定国又派人来带信说,他正在准备酒宴,等会儿就过来陪兴平伯和二位大人以及一众兄弟洗尘。
大家在路上走了多日,已经累了,各自洗了个热水澡,换了干净衣裳在袁府休息。
老木头却不敢松懈,依旧批着铠甲,提着兵器,骑了马在城中‘乱’转,勘探地形,顺便观察许定国部的虚实。<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