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真是有闲心啊,今儿个怎么一趟趟朝凤至殿跑啊,臣妾真要受宠若惊了。”羽鸢慵懒的坐起来,伸手要去拿内袍。
面对羽鸢挑衅一般的讥讽,元君耀应该恶狠狠的瞪着她,然后咬牙切齿的说:“夏侯羽鸢,你不要以为朕不敢动你!”,可是他没有,只是淡淡道:“你不要起来,多休息会儿。”说着他伸出手去,按住了羽鸢的肩膀,执意要他躺下。
“她下你没生病吧?可不要入戏太深啊,这里又没有外人,纵使您百般宠爱,也无法将臣妾推到浪尖上呢。”羽鸢拨开他的手。
元君耀正想辩白,外面忽然想起内监的声音:“陛下。”
“进来。”正yu出口的话被打断,元君耀不耐。
“拜见陛下,皇后娘娘万安。”那内监再帷幔外跪下,向着看不见的两人行礼。
“免礼,什么事?”
“陛下,瑛夫人让奴才去勤政殿请你,结果他们说您在皇后殿中,于是奴才就来了。华云殿的晚膳已经备齐好一阵了,夫人说陛下许是忘了时辰,再不去就凉了,夫人还说……”
“够了,让她别等了,朕今晚有些事,就不去了。”
“是。”那内监心中诧异,但凡是瑛夫人有请,陛下从不会推诿的,况且皇后现在在守丧……不过他又想起今天宫里风传的,皇后娘娘误闯禁地,又晕倒了,陛下不仅没有怪罪,还亲自抱着皇后一路回了凤至殿云云。不过他也明白,主子的心思不是他们奴才可以随便揣测、议论的,稍有不慎,就得乖乖的上西天了。语罢,躬身退下了。
“陛下就算想护着瑛夫人的孩子,想要把臣妾推到前面去挡刀子,也不至于冷落了人家吧,华云殿的佳肴,远比凤至殿来的美味呢。”
看着羽鸢的怪异的神态,在心里酝酿了无数遍的话始终无法出口,就连那简单的三个字也开不了口。“你好生休息,清早的请安就免了吧。”说完扭头便走了。
反复咀嚼着这句话,羽鸢实在是搞不懂,元君耀究竟哪根筋不对了,以他的脾性,早就暴跳如雷要冲过来掐自己了,迷惑。
“如萱。”
“娘娘,有什么吩咐吗?”
“倒杯茶给我吧,待会儿,去打听下陛下今晚歇在哪里。”
“是。”
……
一整晚,元君耀都呆在勤政殿,哪里也没去。
原来这就是那个自己一直在等的人。
与他年纪相仿的贵族女子、官宦之女实在太多,想要去找寻却根本无从下手。虽然早就不抱有希望,但他却一直在等,以至于要找一个相似的人来寄托情感。
原来自己一直为了镜中虚无的影字,伤害着镜子前的人!握拳,重重的捶在案上。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追悔莫及抑或是痛心疾首?已经碎成太多块的东西,要怎么拼凑跟重来?
现在似乎只有她睡着了的时候,元君耀才敢出现,静静的看着那睡颜,想要俯身亲吻,却又怕惊醒了他。他害怕她醒来时戒备的神色,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兽拼命的龇着自己小小的尖牙,不让任何人靠近。他害怕听见她的尖酸刻薄、冷嘲热讽,他害怕她偏离了记忆力的轨迹,他怕得而复失!
可究竟又是谁造成了这一切?明明是他亲手毁了那份一直找寻的美好!恨极了自己,元君耀的心揪着,一夜未眠。
可是,他一定,一定不会放手!<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