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有了玉鼎真人和杨戬的修炼心得,九转元功再无难解之处。
李鬼早先又将国术修炼至颠峰,稳固了灵根,凝炼了精神。不论是精神境界,还是**控制,都已经处于一个较高的层次。
唯一欠缺的仅是仙凡有别,不曾通玄。
因此,李鬼修炼起九转元功来,就如水到渠成,十分顺利。再加上先天强大的精神异力,保证了修行周期,更是如虎添翼。
当然,九转元功虽说长于元神和**,但是在修行的过程中,仍然需要海量的天地灵气。这时,李鬼天生漏体、灵窍洞开的缺憾,居然也成了优势。至少在吐呐灵气的度上,要远快于常人。
如是种种,众多有利条件集于一身,李鬼的修为自然突飞猛进。仅仅三年时间,李鬼就已修出元神,把九转元功炼至第二转巅峰,随时可以开始第三转的修炼。
不过李鬼的变化之术并未精通,能够形神皆备的变化仅有十六种,分别是凤、鹤、鹰、燕、雀、鸡、鹞、兔鹘(鸟台)、龙、虎、狮、马、猴、熊、鼍、蛇,不是来自太极八卦拳中的上五禽、下五兽,就是来自形意拳中的形意十二形。
自从通晓变化之术,李鬼玩心大起,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变化成弱小,然后利用相应的拳术去欺负天敌。
一日,有军士送来暗报:朝歌现一卦师,测字相面无不精准。
“该不会是我那姜师叔下山了吧!”李鬼沉吟了一下,觉得应该去一趟朝歌,暗道:“宁可杀错,不可放过。为日后计,必须要在姜尚迹之前,把彼此间的关系搞好。”
于是李鬼唤来风林,嘱咐一番,然后施展遁法,须臾来至朝歌。寻人一问,原来命馆在南门。刚到附近,就听人语哄哄,却是馆外排了一条长龙,真个好生意。
李鬼踱到门前,一面插在人群里排队,一面向命馆里张望,看见门上贴了一副对联:只言玄妙一区理,不说寻常半句虚。
馆里批卦的度颇快,不一时就轮到了李鬼。李鬼抬步入内,又见一副对联:一张铁口,诚破人问凶与吉;两只怪眼,善观世上败和与。上席又有一副对联:袖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
席上坐了一个道人,落腮银须,果然是姜尚。姜尚正巧在收拾笔墨,头也不抬,就问:“起课还是相命?”
“测字。”李鬼见姜尚不看人,就想瞧他如何算命,是否准确,于是写个“拳”字递过去,等着批卦。
姜尚许是太投入,居然没认出李鬼来,即不问生辰,也不问八字,把手印一捏,就批了一句帖,叹道:“客人好命,仙缘不浅。”
李鬼往那帖儿上一看,见上面一行字:内心本尚武,意外却向周,赌命欲求仙,运来终问道。李鬼观之有感,心想:“果然有些道行。”遂亦叹道:“姜师叔精通玄理,算得好卦。”
姜尚闻言一惊,凝神细看时,迟疑道:“你是——云中子师兄的门徒?如何不在山上修行,也到山下来?”
“正是弟子,前次还在玉虚宫见过咧。”说着,李鬼把礼行了,口称师叔,又道:“弟子身居要职,恭为总兵,驻守青龙关已有七八年光景。责任所在,又脱不开,只能入世修行。”
“真个好命,两不耽误。”姜尚大喜,言下之意,甚为羡慕,又问:“你身系一地之安危,怎到这里来?”
“麾下军士送来暗报,弟子心下奇怪,就借遁光来看个究竟,不意真是姜师叔下山来。”李鬼言语中,颇见唏嘘。
他两个这里说话,外面算卦的可久等了,不觉鼓噪起来,有人隔门喝问道:“里面怎么了,如此费时?”
“今天有顾旧来,不做生意了。”姜尚站起身,回掉客人,又对李鬼道:“即来了,就到家里稍坐,叙一叙长短。”
李鬼欣然从命,搭手帮姜尚收了店铺,偕同往宋家庄来。至家门前,姜尚忽然面现尴尬,自嘲道:“师叔我福缘浅薄,修道不成。下山来又被儿时友人鼓噪,取了一房浑家马氏,真是笑煞人。”
正说间,里面出来老妇人,想是马氏,就问:“今天怎么早早回来,生意又不好?”姜尚把眼一瞪,似要鼓起男儿风范,接道:“娘子好不晓理,没见我师侄来?”
“你不过是个江湖术士,哪来的师侄?”马氏却不理他,又见李鬼气度不凡,转问道:“小哥怎么称呼?他虽算得卦,人却疯疯颠颠,没甚真本事,莫要被他诓了你。”
“老师命我下山,却没说把我逐出门。”姜尚大怒,急道:“况且临行时,老师送了八句偈子,说我将来是要手握兵权、封侯拜相的,有无边福贵。又说功成后,仍可回昆仑修道。”
李鬼哭笑不得,心里倒有些同情起姜尚来,上前给马氏行了一礼,道:“晚辈唤作张桂芳,也是道门中人,姜师叔和家师同辈,于情于理都该视为尊长。”
马氏闻言,忙把姜尚扯住,嘀咕问道:“你师侄做的什么营生,莫不是见你出息了,寻来混饭?”
姜尚满脸郁闷,心想:“娘子你不知修道之人耳聪目明,枉做小人了。”随即又得意道:“我师侄是青龙关的总兵,镇守一方;帐下俱是精兵强将,总数不下十万。如今是专程来看我的。”
马氏心中一惊,急忙提醒道:“他即是你师侄,如何不叫他提携你,总好那空口唬人的生意。”
“娘子你就不要再胡说了,快去准备酒饭,我要和师侄叙旧。”姜尚哄走了马氏,又对李鬼道:“妇人之见,师侄不必放在心上。”
“人之常情。”李鬼随姜尚入内坐下,忽道:“姜师叔身负使命,自有运数,师侄我原不该多言。只有些许带兵经验,供师叔闲时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