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我们出发。”</p>
在胡美凤和范招娣两妯娌羡慕的眼神中，许多年带着秦淮茹和两小只离开了四合院。</p>
身后的阎大妈、王大娘、隋大妈等邻居，有一个算一个，就没有一人不羡慕的。</p>
提前一周多到医院待产，在这个时代来说，还是挺奢侈的行为。</p>
“想当年，我生解成那一天，还要洗衣服做饭呢，老三媳妇真好命。”</p>
“谁不是呢？我当初生我们家老大的时候，上午还在田里干活呢……”</p>
“难怪秦淮茹当初死皮赖脸，非要嫁给许老三，看来是早就认准了他呀。”</p>
“我们谁也没有想到，当初四合院最调皮捣蛋的孩子，现在那么有出息……”</p>
最后一句，说出了大家伙儿的心声。</p>
现在的许多年可是整个四合院工资最高的，而且孝顺父母，家庭合睦。</p>
都说年轻夫妻蜜里调油的日子不会太久，毕竟结婚后面对的便是柴米油盐和鸡毛蒜皮。</p>
如此生活，家里不说鸡飞狗跳，少说也会吵架吧？</p>
贾东旭家里便是这样，三天两头就要吵架，不吵架还不行。</p>
可是人家许多年家里呢？</p>
从来都没有吵过架，哪怕一次，都没有过。</p>
甚至连红眼都没有过，简直羡煞旁人。</p>
也因此，邻居们才会如此羡慕。</p>
邻居们的羡慕，许多年并不知道。</p>
此时他已经领着秦淮茹和两小只来到了协和医院。</p>
办理好手续之后，许多年当即便直接给了半个月的住院费。</p>
他跟周红梅说的提前一周的时间来医院待产，实际上，距离秦淮茹的生产日期，还有差不多半个月左右。</p>
当然，按照双胞胎可能会提前出生的情况，提前一周的说法，也不是没有可能。</p>
产房里，还有另外一个孕妇。</p>
那个孕妇有点儿孤单寂寞的样子，看到许多年他们进来，脸上多了不少笑容。</p>
并且还主动打招呼，还拿起床头桌子上的香蕉递给许晓蔓和许卫东。</p>
两小只看得直咽口水，却还是害羞地直摇头。</p>
陌生人的东西，不能要！</p>
看得出来，这个孕妇家境不错，要不然桌上不可能有一串香蕉、苹果等，还有牛奶等东西。</p>
在这个时代，能有这些零嘴，真不是一般家庭。</p>
“您客气了，我们刚吃过早饭了，不饿。”</p>
许多年笑着应了一句，搀扶着秦淮茹坐了下来。</p>
“小茹，往后我们就住在这里，等下午我回家把行军床带过来，到时候晚上你也不用怕。”</p>
现在的这间产房，其实就是病房。</p>
但并没有陪护床。</p>
协和医院没有提供多余的床，给到病患家属，但空间还算可以，在病床旁边摆放一张行军床，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p>
秦淮茹微笑着点头，眼里满是幸福和爱。</p>
旁边另一张病床上的孕妇，羡慕不已：</p>
“你们真是恩爱，哪像我男人，从我住进来开始，到现在都没来看过我。”</p>
随后，孕妇便自我介绍，然后询问秦淮茹怎么称呼。</p>
两个孕妇便这么聊了起来，很快就熟悉了。</p>
一直忙活着的许多年，自然也听到了，顺便介绍了一下自己。</p>
姜美玲再次拿起水果递给两小只，同时还笑着说道：</p>
“淮茹妹妹，你的孩子真的很有礼貌啊，就是太害羞了。”</p>
刚才她跟秦淮茹已经交换过这些基本信息了，她是一九三四年生人，比许多年还大三岁呢。</p>
所以，今年二十一岁的秦淮茹被称呼为妹妹，很正常。</p>
“不是的，美玲姐，她是我大嫂的女儿，小东是我二嫂的儿子，我还是头一回生孩子。”</p>
秦淮茹顿时闹了个大红脸，按照她的年龄来说，二十一岁有两个孩子，再正常不过了。</p>
也因此，她这么一说，姜美玲反倒是更加好奇了。</p>
“你跟小许是去年刚结婚的？”</p>
见秦淮茹羞涩地点头，姜美玲瞪大了眼睛，八卦之火也熊熊燃烧了起来。</p>
此时的许多年，已经提着水壶外出打水去了。</p>
瞅着他离开，姜美玲直接从床上下来，挺着大肚子，来到秦淮茹这边，两人说起了悄悄话。</p>
过了好一会儿，许多年才去而复返。</p>
把两个水壶提了回来，放在桌上，道：</p>
“小茹，我把水先放在这里，这些是我刚才在外面买的水果和糕点，美玲姐，给！”</p>
此时的许晓蔓和许卫东两个小家伙，已经在啃着香蕉了，吃得那叫一个香甜。</p>
而且吃得很慢，似乎是害怕吃完了就没了。</p>
吃慢一点，还能多享受一会儿。</p>
所以，许多年当即拿了块糕点过去。</p>
糕点就是普通的五谷杂粮制成的，对孕妇来说，并没有忌口这么一说。</p>
不管姜美玲客气，许多年又对秦淮茹道：</p>
“今天上午我还有一点事儿，中午我再送饭过来。”</p>
“你要是无聊了，就看看书，我都给你带过来了。”</p>
“小蔓小东，你们是留在这里陪你们三婶，还是让我送你们回去？”</p>
尽管协和医院到南锣鼓巷很近，但这两个小家伙太小了，一个六岁，一个才四岁，自然不能让她们随便乱窜，免得不知道跑哪去了。</p>
两小只毫不迟疑地摇头，纷纷表示要留下来帮忙照顾三婶。</p>
实际上是留在这里有好吃的。</p>
别的不说了，刚才三叔放在桌子上的水果就有三种：大梨、葡萄和苹果。</p>
六月份的京城，市面上有个鬼大梨啊。</p>
大梨都是八九月份才会成熟上市的，葡萄也非常昂贵，也就是苹果和香蕉相对好一些。</p>
可即便是香蕉，那也是从南方运过来的水果，摆放在供销社的货架上，肯定很快就会被抢购了。</p>
尽管城郊出现春荒，没有多少粮食。</p>
即便是城里，很多人的粮食份额也在减少。</p>
但类似许多年这样的高薪人士，总是可以购买到食物的。</p>
水果这东西，并不算是管控物资，它还不如蔬菜呢。</p>
因为蔬菜还是二类管控物资，仅在粮油糖等一类物资下面。</p>
其实，去年的时候，二类管控物资里，是没有蔬菜的。</p>
但今年情况不一样，越来越严格了。</p>
对于这些水果，秦淮茹倒是不怎么惊讶。</p>
因为在过去的一个冬天和春天，许多年经常拿出来一些反季节蔬菜和水果，她已经见惯不怪了。</p>
在她看来，许多年应该是有一个秘密的地方，藏着这些蔬菜水果，然后等需要的时候，才会拿出来。</p>
许多年见状，笑道：</p>
“那你们就好好呆着，不许乱跑，要听你们三婶的话，听到没有？”</p>
“听到了，三叔。”</p>
两小只连连点头，大声应着，老高兴了。</p>
姜美玲看得更加惊讶了，要不是刚才已经完全确认了，许晓蔓和许卫东两个小家伙，并不是许多年和秦淮茹的孩子。</p>
现在这会儿，姜美玲都再次动摇了：难道真不是亲生的？也太听话了吧？</p>
从协和医院出来，许多年便出城了，直奔杨家庄而去。</p>
京郊一带，很多农民在抢收小麦等庄稼。</p>
但也有不少人懒惰得很，磨洋工的现象，十分常见。</p>
许多年并没有过多关注这些，而是快速从旁边经过。</p>
来到杨家庄之后，许多年换好装束，找到了张憨儿。</p>
后者看到许多年的出现，惊喜不已。</p>
当即便把许多年拉到屋里面，然后开始进行交换。</p>
不过，在拿出百年人参之前，张憨儿表示，他想要看看到底可以换到多少粮食，以及如何把粮食运输给他。</p>
关于交换粮食这件事，许多年砍价也挺狠的。</p>
主要是现在的百年人参，对他来说，并不怎么值钱。</p>
放在三月中旬之前，他肯定愿意高价收购。</p>
一般两百或者三百一根百年老山参，那个时候，许多年都愿意支付这个价格。</p>
然而，现在嘛，他只愿意出价八十元现金，或者说两百斤粗粮。</p>
二者相差还是蛮大的，毕竟两百斤粗粮的价格，也就是四十块钱左右。</p>
不过，现在应该是买不到粮食的，因为基本上没人卖粮食。</p>
大家手里都没有粮食，怎么卖？</p>
城里人的商品粮份额，相比之前，已经减了两斤。</p>
因为从四月份开始，陆陆续续由街道办通知了四次，每次都是减半斤。</p>
减少半斤粮食，似乎不多，可四次加一块儿，也有两斤了。</p>
短短几个月内，减少了两斤，让本就不容易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了。</p>
张憨儿瞪大眼睛地望着许多年，满脸不敢相信。</p>
他很想骂人，为什么现金可以出到八十元，而粮食却仅仅只有两百斤粗粮？</p>
“一半粮食一半钱呢？”</p>
思考了片刻，他仍然不死心地问道，许多年毫不迟疑地说道：</p>
“三十块钱和八十斤粗粮。”</p>
“你是不是搞错了？不应该一百斤粗粮么？”</p>
可不咋地，一半的粮食，应该是一百斤粗粮。</p>
旋即，张憨儿突然回过神来，再次说道：</p>
“一半现金一半粮食，应该是四十元钱和两百斤粗粮吧？”</p>
许多年直接摇头，道：</p>
“三个选择，第一个是纯粹现金，那么您可以拿到八十元。”</p>
“如果是纯粹粮食的话，那么您可以拿到两百斤粗粮。”</p>
“最后一个选择是一半粮食和一半现金，那就是三十元和八十斤粗粮。”</p>
不可能再多了，许多年也不是开慈善的，只能这么多了。</p>
尽管这么欺负张憨儿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让许多年有些愧疚。</p>
但也仅仅只是维持了一瞬间罢了。</p>
张憨儿是不容易，难道他许多年就很容易了么？</p>
仗着重生的上帝视角和手镯空间的双重挂，他在去年，也只是仅仅收购到了不到两万斤的粮食而已。</p>
在过去的这大半年，已经陆陆续续消耗了一两千斤粮食。</p>
而空间里的一万多斤粮食，还需要支撑到六二年，甚至可能是六三年才行。</p>
所以，许多年必须要慎之又慎。</p>
张憨儿闻言，彻底纠结了。</p>
他就知道自己会被宰，但没想到会这么狠。</p>
思来想去，最后他还是哀求了一下，想要选择八十元钱，然后从许多年这边购买四十元的粗粮。</p>
后者毫不迟疑地拒绝了。</p>
这是在想屁吃呢！</p>
“如果不是为了换百年人参，我才不会卖粮食呢。”</p>
许多年语气不屑地嗤道：</p>
“三个月前，我确实需要百年人参，给人治病。”</p>
“但是现在人家不需要了，我买来也没有什么用了。”</p>
“现如今啊，还是粮食比较好，而且听说明年后年，还有可能继续干旱.”</p>
如此这般吓唬，张憨儿最后不得不选择了第二选项。</p>
三十元钱和八十斤粗粮。</p>
“既然这样，那么张同志，您可以让我看看您的百年人参了吧？”</p>
肯定需要先验验货的，要是对方拿出来一根土人参，许多年肯定会欲哭无泪。</p>
张憨儿也是老实人，当即便让他去外面等着。</p>
过了一会儿，张憨儿这才喊许多年进屋来，接着才看到了那根被破衣服包裹着的百年老山参。</p>
只一眼，许多年便已经确认了，这跟百年老山参，是真货。</p>
既然这样，那么便没什么问题了。</p>
“张同志，您想把粮食运输到哪里？”</p>
八十斤的粮食，也就是两个麻袋的事儿。</p>
可即便如此，也是一个巨大的目标，很容易被邻居发现。</p>
更别说张憨儿的家就在小卖部这边，要知道小卖部可是生产队的中心区域，人来人往呢。</p>
如果刚巧在许多年运输粮食的时候，碰到村里人呢？</p>
那到时候，就算是有八张嘴，也说不清楚了。</p>
“您跟我来。”</p>
张憨儿领着许多年走出小卖部，来到了小卖部后面，这里有几棵大树，树下有间土房子。</p>
土房子就是连接着小卖部，如此一来，便可以算得上是较为隐蔽的仓库了。</p>
“就放这里，对么？”</p>
许多年刚说完，张憨儿便已经点头了。</p>
前者说了声好，表示他先离开去拿粮食，等下再过来。</p>
二十多分钟后，许多年已经带着百年人参，离开了杨家庄。</p>
拿三十块钱和八十斤粗粮换了一根百年人参，估计再也没有这么划算的生意了吧？</p>
不管怎么样，以后有机会，还是要继续收购百年人参。</p>
作为百草之王，它的作用是毋庸置疑的。</p>
回到九十五号四合院的时候，时间才上午十点多，早得很。</p>
院里的邻居们，都在洗衣槽这边忙着洗衣服。</p>
也不知道整个早上那么漫长的时间，这些大妈们是如何做到这么磨磨蹭蹭的。</p>
许多年直接回了家，然后开始做午饭。</p>
饭量还不能少，必须要多做一些。</p>
因为除了他们小两口，还有许晓蔓和许卫东两个小家伙。</p>
今天不搞其他虚的，直接包饺子，这样会更快。</p>
和面、静置、擀面皮，然后剁料。</p>
他没有在厨房剁料，而是去地下室完成这些这些步骤，他不想让邻居们知道他家吃饺子。</p>
毕竟剁猪肉的时候，声音很响亮，但在地下室剁料的话，邻居们就听不到了。</p>
猪肉是新鲜猪肉，还是去年从冯国强那个公社买来的肉。</p>
新鲜后腿肉，加一些肥肉一块剁碎，再放点胡椒粉、生姜和白菜等，再放点盐，搅拌在一块后，这料便算是制作完成了。</p>
接着才是包饺子，他直接制作了一百五十多个饺子，可不算少了。</p>
做好之后，自己吃了三十个饺子，他拿了二十个装饭盒里，剩下的全装在其他饭盒里，然后收到空间里面。</p>
收拾好之后，他拿起自制的行军床等行李，然后起身离开了家里。</p>
经过前院的时候，许多年把饭盒里的二十个饺子，拿去给周红梅。</p>
“妈，这是我中午做的，还热乎着，您趁热吃。”</p>
二十个不算多，可也不算少了。</p>
许多年包的饺子，皮薄馅儿多，每个饺子都很大。</p>
这二十个饺子，估计有一半能进入周红梅肚子里，许多年便笑了。</p>
毕竟她家还有范招娣呢，加上许舞梅也快放学回来了。</p>
放下饺子，许多年便离开了，他并没有多停留。</p>
结果他刚到协和医院的产房里，便看到了许舞梅和许晓倩两人。</p>
“三哥，你终于来了，三婶都饿坏了。”</p>
“三叔，我也饿坏了。”</p>
还好许多年带了一百个饺子来，要不然，铁定不够分。</p>
眼下她们可是五个人，别小看才四岁的许卫东，他的食量可不比大人少多少。</p>
俗话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这话可不是说说而已。</p>
“你们放学了怎么不回家？留在这里干嘛？”</p>
对于小梅和小倩两人径直找到病房这边，许多年也没有太惊讶。</p>
前者已经十四岁了，下半年就读初三了，在这个时代算是大人了。</p>
如果是农村来的孩子，大概找不到产房在哪里，毕竟他们可能会迷路或者害羞不敢问人。</p>
但许舞梅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也来过协和医院，自然可以很顺利找到产房了。</p>
许多年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的行军床放下，然后才把饺子放在床边上的桌子。</p>
姜美玲也在看着饭盒，笑眯眯地问道：“小许，你带了什么好吃的啊？好香啊，淮茹妹妹你真是有福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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