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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这一回真的要完。”有可能真的全部死在此处的预感让那些原本淡定的修士们终于慌乱了起来,虽然勉强还能维持住阵型,那也是因为知道身边有人的时候大家还可以同心协力勉力一争,如果自己单枪匹马就想往外冲,万一撞上了某个蛮物,那可是半点生机都不得见了。
桑刚同样也心生惧意,正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的时候,西卡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殿下,情况不妙,我们还是先行撤退吧。”西卡沉声说道,“这些蛮物们明显与之前的那些有很大差距,不再只是无脑的任人宰割的存在了――隧邺城这一回大概是保不住了。”
“现在是后撤的时机么?”桑刚皱眉问道,事实上他觉得那些修士们如果真的能够齐心协力,也不是没有反击的机会,但是那些已经习惯于按部就班地以绝对优势碾压蛮物的人们,已经无法面对这种或许需要拼命的场合了。
“我知道殿下在担心朱紫国率先后撤所带来的名声影响。”西卡微微一笑,“这很简单,只要殿下在后撤的时候,带上其他人就可以了。”
“那样的话,殿下就是那些修士们的救命恩人,日后就算有人对殿下此举有所非议的话,那些修士们也会替殿下出头的,而那个时候,指挥不力的皇甫真一,便可成为一切的罪魁祸首。”西卡细细解释了一番。
“好,就这么做。”桑刚眼睛一亮,立即招呼了起来。
“想要活命跟我走!”桑刚叫唤着,他的那些私兵亦跟着一起喊了起来,那些高壮且斗志昂扬的汉子们带来了让人安心的可靠感,于是那些原本就在动摇的修士,立即一个个地脱离了本队,往桑刚那支队伍的方向凑了过去,其中甚至还混了不少炮灰营中的修士。
“你们在做什么?”皇甫真一闪现在了朱紫国的军队之前,“为何不服从命令,抗击蛮物?”
“呵,怎么抗击?你是想让我们如同那些炮灰一样,往那蛮物口中送死,然后再由你的那些亲信领走全部的功劳么?”桑刚甚至都不用开口,那些依附过来的人们便已主动上前,与皇甫真一呛声。
“这么多年来,你能毫不在意的让那么多人成为蛮物们的口中食物,甚至为此清空了一座又一座的营地,今日我们如果继续留在这,就算侥幸活了下来,日后是不是也该沦为那些营地之中的罪民,等着成为蛮物们的口粮?”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反驳的阵营,他们需要为自己的胆怯自己的临阵脱逃找到一个无比冠冕堂皇的理由,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将一切的过错都堆在皇甫真一的身上。
“呵呵,是啊,临阵逃脱,扰乱军心,违抗上级命令……桩桩件件,都是大罪。”皇甫真一冷笑了一声,“便是斩立决也不为过。”
“所以你是打算让我们也顶上这些罪过,然后冲进那些蛮物的口中,自愿赎罪了吗?”桑刚冷哼了一声,上前说道,摆明了是打算以自己的身份来护下这些投靠到自己身边的修士们。
“呵呵,桑刚殿下非我琉国之人,这些规矩与殿下无关,殿下想走自然可走,但是如果殿下非要带他们走……那他们身上的罪名便可再加上一条叛国,而桑刚殿下蛊惑煽动我琉国的国民,便再也不是我琉国的贵客,而是需要驱逐出境的奸细。”皇甫真一冷笑着,他的那些亲信已经渐渐收拢好了队伍,甚至能够将那些窜到空中的被蛮物侵蚀的修士们一一镇压――这些重新整备好的队伍就算不能解决掉下方的那些蛮物,也未必就会怕了朱紫国的这区区四千人的私兵。
常年空手套白狼的经验足以让皇甫真一将这一番话给讲得字字诛心。
而在他的立场上,朱紫国这些人临阵脱逃并不算什么,日后自己甚至还会乐得往琉京里递些风凉话,将那桑刚王子功绩里的水分给筛筛干净,但是朱紫国这些人要是想带自己的人离开,那可就是绝对无法容忍的了。
“此例一开,其他人就算不逃,军心也必然动摇,到那时候可就真的是一溃三千里了,而我隧邺城,便也再难起复。”皇甫真一暗想,瞪着眼看着西卡,颇有些咬牙切齿,“隧邺城是我的根基,可不能就这样被糟蹋了。”
“大不了就将这几个人的性命强留在这里好了,大不了日后再打点赔罪……”皇甫真一看着西卡等人,隐隐露出了一丝杀意,“反正只要隧邺城还在,那皇帝就奈何不了我。”<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