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跪的士兵和张老郎中都看向江素,哭泣声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
他们都这么伤心悲惨了,这人怎么没有同情心?半点不沾慈悲心肠。
过了半晌,少女继续夹起一片鱼肉送入口中,只当方才之事是个意外。
李涯环视周围,神情恍惚,好像方才的事情没有发生,悲怆之感骤然再次袭来。
他面露不解,几何时,自己会被一个手下这般怜悯。
那几位医修所说也有理,自己将他们找来的当日腿骨就长上了,但无论如何也无法控制双腿,这腿怎么就用不了了呢。
他也想过会不会是这几位医修的问题,是他们贼喊捉贼,谋害自己。请了城中回春堂的医修郎中,宫里的俸禄御医,结果并无差别,此事实在是匪夷所思。
他静静的看着这位为了维护自己尊严的下属在自己的腿边愤怒,悲伤。
那张老郎中配合的为那位士兵递上了手帕,蹲在这人身旁,轻抚着他背后沉重的盔甲,:“好男儿莫哭,都怨老朽技不如人,无能为力。”他伸手意图扶起这位大汉。
那大汉,一时沉浸在自己的悲伤情绪中,竟没被老郎中拽起来。反而将他险些带了个跟头。
这郎中遂即放手,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复而仰头望将军,:“枉老朽为将军家奴数十载,今……,也罢。老朽无颜住在将军府中,请将军将老朽逐出将军府吧”
屋内一片寂静。
李涯盯着自己身前的酒盏,悲痛之感溢于言表。
江素对此熟视无睹,“这些人都有病,没一个正常的。”
————
“什么情况!你们做了什么,为何我们走不出去这将军府!”方才相继离去的三位医修又怒气冲冲的返回大厅。
每个人的身后都隐隐约约浮现绿色的丝线,是灵气凝线。
几人身后,跟了一位灰衣长衫,银丝暗纹的男子。端的是文质彬彬,风流倜傥。
“我听闻李将军寻了医仙之女来医腿,便过来看看。这刚一进将军府就见这三位仙人直奔待客厅,这是发生什么了?”男子的声音柔和不紧不慢,是文士风范。
“陈则行,你来了,随便坐吧。”李涯强打起精神,客气道。
陈则行?陈则申?中都陈家人……。
陈则行没有寻位置坐下,径直越过几人,站到饭桌旁李涯的身侧说道“你这精气神一日不如一日,这新来的仙人还未医好你吗?”
“我后日要办婚宴,这才特地来送请柬给你。给李将军单独留了席位,你可一定要来啊。哈哈哈哈哈。”
他将大红的喜帖递到李涯的手边,面上露着傻笑,周边的喜气洋洋和这屋里的众人全不搭边。
李涯低头扫了眼这喜帖,表情冷漠。
江素微微抬起浅薄的眼皮,目光扫过这灰衣男子,“是没有灵力的凡人。”而后落在正欲暴走的三位医修,懒洋洋地说道:
“谁让你们走了?”<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