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我继续问道:“这老爷爷长什么样子,后来去了哪里?”
阿依朵摇了摇头:“白胡子,大光头,干干瘦瘦的,穿了一身白衣服,他说正好路过,正赶时间呢,也没多说,教完我就走了。”
我心里暗暗称奇,若是一个普通的修佛之人的阴魂,生前由于参习佛法,会懂得念真言也不少见,可是还知道如何用真言借天火避雷电避攻击的,那至少他曾经也是个高僧之类的。
恩,那看来之前阿虎开车想冲过去又冲不过,一定也是受了这把天火的影响。
此事先放下不去细想,便继续问她平时还有什么消磨时间的办法。
“恩……也有好玩的,那山里有小动物,晚上会出来,有兔子,有乌龟,还有蛇和老鼠呢。”她眼神露出童真般的笑意:“起初还挺害怕老鼠和蛇的,但是后来觉得又没什么了,它们好像也能看到我,我也说不清楚,但是我感觉它们见到我,总是绕开点才走的。”
《阴阳经》里曾?起,六道之间,人的杂念最多,阳气最重,所以障眼最深,只能看到眼前的“实物”却看不到另一些空间的生灵,也只有在婴儿时期和弥留之际,杂念最少,阳气最弱,所以也最有可能看到异类。
人类都觉得自己才是最聪明的生物,可在茫茫天地之间,未知的奇妙何其之多,万物皆有灵性,人却因狭窄的宇宙观而被世俗杂念迷了心窍,只是做井底之蛙罢了。
我对阿依朵说的动物可以看到她之说并不觉得奇怪,相反这才是纯净之心可以拥有的智慧。而修阴阳之术的我们,每日打坐入定,也是为了定时的清空杂念,虽还是要受到俗世的干扰,但练到一定的境界,就可以得到这种技能,打个比方,就好比给失聪者配了个助听器,近视眼配了副眼镜,我这么想。
“对了,有些时候,我也会遇见一些游魂,就像那老爷爷一样没有活人的气息。他们看起来大部分是车祸去世的,或者就是偶尔路过的,清明冬至之类的节日晚上,就会遇见更多一些,但是……”她顿了顿,落寞的说道:“但是他们每次走到我面前想跟我说话时,却又突然躲开了,说我身上有东西,使他们害怕,我知道肯定就是因为我的灵符。”
“应该是,你那灵符的力量很强,我爸说它是你们的祖先大毕摩毕阿苏拉者留下的宝贝。”我回道。
“宝贝?这个大毕摩的名字我好像听老人们说故事的时候说起过,原来真有这么个人啊?”阿依朵高兴地说道:“这个是我阿爸在挖矿的时候挖到的呢,他说这东西看起来像是个护身符,因为上面有经文,再加上那次他在这个矿里采到的矿石品质都很好,所以阿爸觉得这是吉利的象征,是老天爷送给我家的礼物呢,所以就洗洗干净栓了根绳子给我戴了……哎,他可真把我害惨了!”
听她这么一说,疑团就解开了,原来这个几百年来众人辛辛苦苦踏破铁鞋而不能窥其一眼的神物,竟然就被一个矿民这么轻易的得到了,而它却又是通过一个如此可爱又可怜的女孩,变作阴魂在路边苦等一年,期间还有一位逝去的高人教她安全避雷才守到现在……最后这宝贝辗转到了我一个阴阳易术之家后裔祖灵的跟前。也正因如此,我要重新拾起荒废的异族巫术知识去打开它的真相……真是天意不可测啊。
“放心,这几天我一定好好学习你们的语言,争取早日帮你取下来,到时你就自由了。”我安慰她道。
“对了,毕摩哥哥,我真的可以再活过来嘛?”阿依朵满眼希冀地看着我问道。
“这个,我也不是很有把握,但是传说里,说是有机会可以做到,你放心,只要我有一丝希望,一定会帮你!”
“恩恩!”她用力点了点头,笑得像朵白色的索玛花。
也不知道聊了多久,我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到窗前稍稍撩起一条细缝,便觉窗外烈日如灼,虽窗户紧闭且屋里冷气强劲,但依旧可以隔着玻璃感受到阵阵热浪。想来这南方的雨季也不全是天天大雨,但有晴朗之时,依旧炽热。
回头再看,见阿依朵百无聊赖地翻看着资料,便说:“你要不要看看电视?我要到里屋去休息一下,晚上还有正事要做。”
“好啊,我好久没看电视了,你就帮我调个文艺台什么的,你尽管进去休息,不用管我。”
以防她在我休息时又心力不支,我便给她又点了一支黑塔香在茶几上,帮他把电视调到了中央三套。她笑着向我挥挥手,示意我进去休息不用管她。
拿起笔记本电脑到了卧室,眼见已将近下午三点,离我们约好的傍晚碰头时间也不久,这两个小时不到的时间,睡下去怕是不但无法补充足够体力,反而更加困倦,不如就此打坐半个时辰,倒是更能有助恢复精神。
我将卧室房门稍稍虚掩,换了身轻便衣装,便在那贵妃榻上盘坐下来,将笔记本放在一边,盘起双腿,手结天地印,不一会便进了入定状态。
…………
眼耳鼻舌身一一放空,唯有一丝意识尚在游离状态,那周身咕咕的血脉涌动感若即若离,有一种熟悉的感受又慢慢降临,这感受……如此熟悉而陌生,又仿佛到了那次在黑暗中化身光点漂浮的情况。
“臧道禅……是臧道禅、臧大官人嘛?”
有人在叫我。
但不是上次那位声音熟悉的女子,这次的声音是个男的,以我的记忆判断,这是一个之前从未与我说过话的男人,恩,而且年纪……像是个老人家。
我下意识的又想睁开眼睛张望,只是挣扎了一下,便想起上次的经验,按此用力是无济于事的,此时需要用意识去沟通。
我暗暗定了定神,将意识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推去,这一路上依旧是光影斑驳,幽灵般的小光点飞得如风中的萤火虫,悠缓而夺目。
“是的,我是臧道禅,请问这位前辈是……?”我集中意识去问道。
“呵呵呵,客气客气,你如今尚未打开天灵窍,虽能与我心传意念,却还不能看见我,你也不用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