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话之间的功夫,甚至连刚刚冲上去的‘鬼物’都被玄阴镜照住。
此时,就看到了满屋子的赢氏宗们们都是“面如死水”。
“夜侦司在搞什么鬼?竟然让鬼物在京城横行,还进了如意坊!”一个赢氏宗亲在一旁责问道。
“只是正好追捕至此。”秦青解释道。
“哼,真的是追捕至此吗?怕是你们夜侦司故意放进来的吧?”又有人叫道。
“空口无凭,此话可不要乱说,我们夜侦司吃罪不起。”秦青似乎是见惯了这种场合,一点都不紧张。
赢临和赢晋的脸色就越发的不好看了。
他们来此聚会的目的是什么?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就是为了“帮前乐信侯赢虻向夜侦司讨回一个公道”。
可结果他们刚一到……夜侦司也到了。
毫无疑问的,他们被跟踪了,而夜侦司来此的用意,猜也猜得到。
不就是想破坏宗亲们的“团结一心”吗?
难道,夜侦司以为放只鬼物进来破了这次聚会就可以了吗?
简直……天真!
宗亲们自然不会如此善罢甘休,这件事夜侦司必须要给他们一个说法。
“秦银旗,镇压妖邪是你们夜侦司的职责,我们自然不便多说。”一个宗亲说完,又补充道:“可刚才这鬼物进来后,便直扑乐信侯,几乎要伤到乐信侯的性命,此事你们夜侦司恐怕要给个说法吧?”
“当然要给个说法!”
门口,一个声音响起。
接着,一身黑色夜巡夜的江二郎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白子和刘万楼。
“原来是江铜旗?”宗亲们自然是认识江二郎的。
“错,是江银旗!”江二郎纠正道。
“……”宗们们。
秦青看了江二郎一眼,嘴巴张了张,却没有说话。
赢临的目光闪烁了几下,开口道:“呵呵,恭喜江银旗了,看起来……江银旗是准备亲自过来给我们一个说法了?”
“必须要给个说法啊。”江二郎点了点头:“我其实也挺奇怪的,这鬼物为何会跑到了这如意坊来,而且,其它人都不袭击,专门跑来袭击乐信侯?”
“江银旗,这话何意?”赢晋的眉头一皱。
……
玄阴镜中。
一只披头散发的女鬼正朝着赢晋露出森冷的獠牙。
她的眼睛和嘴巴里流淌着鲜血,脸色苍白如纸,手指甲漆黑而细长,看起来似乎是怨念极重。
被玄阴镜照住后,鬼物自然现形。
江二郎便指了指女鬼:“不如问问她!”
“问她?!”众人皆是一惊。
“说吧,你为何要跑到如意坊来,而且,又特意袭击乐信侯赢晋?”江二郎厉声问道。
“%¥##@”鬼物张着嘴巴。
完全听不懂在说什么。
江二郎似乎早有准备:“秦银旗,拿纸墨!”
“好的。”秦银立即将纸墨铺在了玄阴镜内。
鬼物便开始用阴气控笔,在纸墨上面写了起来。
江二郎在旁边看了看还夸赞了一句:“真是没有想到,这鬼物竟然还会写字,若不是亲眼所见,我还真不敢相信。”
“……”宗亲们。
这怕不是把我们当傻子了是吧?
你纸墨都准备好了,现在跟我在这儿扯,你不知这鬼物为何会写字?
宗亲们虽然都感觉到了一点问题,可是,却并没有阻止……他们想看看江二郎到底想搞什么鬼。
赢晋的目光同样在看那纸墨。
而越看,他的脸色就越发的不太好了。
因为,他已经看出来了,那鬼物似乎是在写一份状纸,而且,状纸上面分明就有他赢晋的名字。
刚准备说话,状纸已经写好。
秦青立即将写好的状纸拿了起来,直接递给了江二郎。
“咦?竟然是一份状纸,你们敢信?”江二郎诧异的看了一眼,接着,脸色大变:“什么?你这个小小的鬼物,居然敢状告乐信侯赢晋杀害你的幼女,还害死了你?!!”
“什么?!”
“状告乐信侯?!”
“这鬼物要状告乐信侯?”
宗亲们再次一惊。
赢晋这时终于反应了过来,他的脸色微微一白,随即,嘴唇微颤了几下。
看起来,他有些气极而笑。
“哈哈哈……江二郎啊江二郎,本侯还以为你们夜侦司有何种手段呢?原来竟然是想裁脏啊,你难道不觉得这手段有些幼稚吗?”
众人听到话,一瞬间也醒悟了过来。
栽脏陷害?!
好家伙,夜侦司居然还有这一手?
这是他们没有想到的,不过,就凭着一件鬼物,就要把一脏人命案裁到乐信侯的身上,是不是有些过于天真了些?
宗亲们同样都有些被气笑了:“江银旗,你们夜侦司是这样办案的吗?”
“江银旗初入京城,怕是还不知道夜侦司办案的规距吧?这可不是你们淮安县,可以靠猜测断案。”
“赢氏宗亲,可容不得你们夜侦司如此栽脏陷害!”
宗亲们纷纷开口。
只有驷车庶长赢临低头不语,目光深沉。
江二郎看了一眼赢临,也不去马上辩解,只是拿起了状纸念了起来:“三年前,赢晋二十四岁,代原乐信侯赢虻入京,与宗亲的……交好……为了讨好几位宗亲,一共找了五名幼女……”
这话一出。
在场被念到名字的几位宗亲,都是脸色一变。
赢晋的脸色更是一下变得有些苍白。
他完全可以确定,眼前的女鬼就是夜侦司找来的,而且,那五名幼女皆是孤儿!哪儿有什么母亲?
可问题是,那状纸上的内容……却是真的!!
江二郎念完状纸上的内容,也不等赢晋再开口,直接就对着白子说道:“白子,把证据拿出来。”
“证据?!”
在场的宗亲们脸色再变。
白子也没有客气,直接就从怀里摸出了证据。
那是几封书信,其中还有两根白骨。
江二朗没有去拿白骨,而是直接拿起了那几封书信:“这是赢晋当时进京之时,与宗亲们的通信!”
在这个时代,大家交流最喜欢的就是用书信了。
换成以前的时代……
这玩意儿,早就已经撕毁。
不过,这个时代大家都习惯性的喜欢把书信保留,没有其它的作用,主要就是用来当成把柄,留作备用。
江二郎从赢晋的口里知道了这些书信的存在……当时都快要乐笑了。
于是,他让姬如雪去把这些书信偷了出来。
至于那两根白骨。
则是那五名幼女中的两个人的尸骨。
江二郎说完,又补充道:“还有这两根白骨,皆是赢晋在掩埋尸体时剩下的,至于尸体掩埋的地点,就在城郊十里外的‘兰庭院’,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兰庭院是归于乐信侯的名下吧?”
“你……”赢晋的脸色苍白无比:“你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或者是冤枉了乐信侯,我们只需要带人到兰庭院中的枯井中一看便知道了。”江二郎笑着说道:“忘了告诉乐信侯了,现在兰庭院已经被我们夜侦司给围住,里面一个人都没有跑脱!”
“扑通!”
赢晋一下跌坐在椅子上。
而其它的几名“有名”的宗亲同样脸黑如水。
赢临的手捏紧了拳头,又松开,又捏紧。
他已经看出来了。
夜侦司这一次是有备而来!
如果他猜得不错,夜侦司要的就是当着所有赢氏宗亲们的面,揭开乐信侯赢晋的罪行。
否则,哪有可能当场拿出证据?
这是连演都懒得演了!
不对!
这简直是赤果果的警告。
夜侦司是借此事,在警告他们赢氏宗亲,只要夜侦司想……随时都可以拿到他们这些赢氏宗亲们的罪证。
……
江二郎的目光扫视着在场的赢氏宗们。
“证据确凿,乐信侯,你还有何话说?”
“……”赢晋。
江二朗不再理解赢晋,目光落在了赢临的身上:“驷车庶长,你是赢氏宗亲之首,现在乐信侯犯下此等命案,你是不是要给个说法儿啊?”
“呵呵,江银旗想要何种说法?”赢临微笑的看了看四周:“既然是犯了罪,当然是要按秦律论处,我赢临虽是宗亲之首,可是,却也不能枉顾国法,不过,若是此事真是夜侦司栽脏,我赢临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这话说得硬气!
看起来是要帮着赢晋撑住,实则已经是卖掉了。
江二郎就笑了起来:“驷车庶长说的话,我们夜侦司记住了,此案我们一定谨慎审理,绝对不会冤枉了乐信侯!”
说完。
他又看向了其它几个:“对了,还有几位宗亲,你们放心……我们夜侦司办案,向来是讲究证据的,绝对不会靠猜测!!!”
“……”宗亲们。
……
晚亭雅台中。
梁婉儿已经羞红着脸坐到了一旁。
江鱼儿则正在吃瓜。
正吃着,门口走进来一个侍女:“请问江鱼儿江解元可在此间?”
“我就是。”江鱼儿站了起来。
“见过江解元,我们主家有请!”侍女微笑着说道。
“主家?”江鱼儿的眼睛微微一眯。
他有一种感觉。
这位侍女的主家,便是京城仙子!
只是,他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如此“光明正大”,连一点遮掩的手段,都不用的吗?
上来就见面?
真是不怕死的吗?
等等!
赢氏宗亲里面,并没有一个人离开暖阁,那是不是代表……这位京城仙子,并不是宗亲的子弟?!
不是宗亲,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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