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师侄明白!”姜晨水在心里给出了回话。
……
第一关,以佛门空善落败而终。
在整个过程中,平乐帝和太后都未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其它诸子百家中的代表人物们同样没有过多的开口,只有洛玉一直在缠着她的老师进行讨论。
至于江鱼儿,也是端坐在人群中,一点都不显眼。
只有江朝歌这个‘看客’,在对着姜晨水‘眉来眼去’。
而接着,讲经台上终于走出了第一个人。
此人,皮肤看起来有些干燥,身上穿着破落的袈裟,年龄看起来已经有了五十岁以上,走起路来仿佛要被风吹倒。
他走出讲经台后,便向着姜晨水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贫僧‘宝庆’,想问姜道长一言。”
“请大师赐教。”姜晨水收起心思,沉声回道。
“听说道门讲究的是‘无为而治’,不知可对?”宝庆开口问道。
“嗯。”
“那么请问,何为无为?”
姜晨水听到这个问题,自然是没有什么疑惑,马上回答道:“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水近于“道”,也就是近于“无为”之境,而水是“善利万物”的,这其实就是一种“有为”,但是“不争”,让人不觉得自己存在的意义,就是“无为”。
“不争即为无为?”宝庆又问。
“是的,但无为并不是不作为,而是因势利导,不强迫,不居功,不自傲。”
“懂了,那么无为应用到国政中,又该如何施为呢?”
“这个很简单,只要统治者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让老百姓发展、生活越来越好,却感觉不到是统治者的存在就好了。”
“呵呵,这就是大秦所立的国教吗?”宝庆听到这里,终于冷笑了起来:“统治者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百姓也得到了发展,生活也越来越好,可是,统治者做的一切却不能让百姓知道?
那么,统治者的威信和民望又如何获得?没有威望的统治者,人们还会尊敬吗?我听说儒家和法家皆有‘气运’之说,而这气运的由来是什么呢?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便是民意和民愿,可对?”
宝庆说到这里,却并没有给姜晨水继续开口的机会,而是继续说道:“大秦想要立国长远,便需要积蓄国运,而这国运自然是万民朝拜,对君中尊敬,对统治者臣服,如果没有尊敬和臣服,这大秦的国运,又如何能长久?
我一直以为大秦立道门为国教,是因为道门的道法得到了大秦国君的认可,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如此啊?我实在不知道这道门的无为而治,是否真的可以让大秦的国运昌盛,还是让道门自己昌盛?”
“……”姜晨水。
这个老和尚,明显并不是真的来‘辩法’,而是在借故挑衅。
而偏偏今日平乐帝和太后又都在场中。
姜晨水深知,如果自己的回答出现了问题,或者让平乐帝和太后不满,那么,结果可就不止是一场辩法成败的事情。
“怎么,姜道长答不出来了吗?”宝庆微微笑着说道:“道门不是讲究无为吗?你作为道门最年轻的天才,应该要守住自己的道心,不该受到外界的影响,即使你们道门的无为而治和统治者背道而驰,你也应该坚定的按照无为而治走下去啊!”
“宝庆,你……”姜晨水的脸色极为难看。
火灵子更是直接就站了起来!
刚准备开口,一只手却勐的将他按了下来。
“不可!”风灵子急忙摇头:“如果我们出手了,那姜晨水就败了,就像刚才普贤一开口,空善就要服输一样,切莫上当!”
“可是,这个老秃驴明显是在给姜晨水下套啊!”火灵子很不爽:“这哪里是辩法?这明明就是在离间,在辩心!”
“不管是离间,还是辩心,姜晨水都必须要自己承受。”风灵子冷静道。
火灵子似乎还是有些不服。
不过,就在他的目光看到风灵子旁边坐的一个人后,他终于还是忍了下来,重新坐回到了蒲团上。
江朝歌一直都是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幕,坐在风灵子旁边的人,便是‘金灵子’了。
《天阿降临》
一个年龄最长,也最仙风道骨的老人。
但至今,未曾开口。
而周围的稷下学子和宗室子弟却是纷纷开口了。
“说的有道理啊,道门的无为而治,确实是不适合秦国的统治。”
“这样一来,立道门为国教,似乎有些不妥啊?”
“是谁建议将道门立为国教的?好像是……江鱼儿吧?”
“……”
一时之间,众人的目光竟然不自觉的看向了坐在人群中的江鱼儿。
而且,不止如此。
包括一直没有开口的太后,此时也开口了:“皇帝,觉得这佛门和道门刚才的辩法,如何?”
这是在直接问平乐帝了。
平乐帝便只能回答道:“未得结果,朕不敢轻易评论。”
“好吧,那就等等结果。”太后隔着珠帘回道。
……
这样的声音,自然落到了姜晨水的耳中。
原本就不知道该如何作答的姜晨水,心就更加乱了。
不是他不能回答,也不是他回答不了这个问题,而是,他的回答一定会得罪当朝的统治者。
如此一来,道门被立为国教还有人支持吗?
姜晨水不可能因为自己的一场胜败,而让统治者觉得立道门为国教是个错误的决定,如此一来,道门几百年的努力,岂不是白费?
“这个老和尚,用心实在险恶!
!”姜晨水的牙都快要咬碎了。
可是,他又没有任何办法。
因为,佛门这次从西域而来,目的本来就是为了‘传法’,或者,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就是冲着道门来的。
佛门想要抢夺大秦的国教之位……并不是意外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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