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陈渠珍是清光绪三十二年毕业于湖南武备学堂并加入同盟会。年仅24岁的陈渠珍分配在新军第四十九标任队官,在协统钟颖辖下驻军四川百丈邑。由于在同盟会的反清活动被人怀疑,1907年经湖北巡抚张学簪介绍,偕同乡、旧学友林修梅投奔川边大臣赵尔丰,任新军六十五标队官。
宣统元年,英军入侵**,****十三世向清廷求援,复又恐清军入藏,令藏军阻截。时清军已集结成都,陈渠珍上书《西征计划》,得上司赏识;七月,钟颖率部进军**,陈渠珍被任命为援藏军一标三营督队官,参加了工布江达、波密等地战役。陈渠珍进军驻守工布江达,偶遇藏族姑娘西原,由此生出一段感人至深的爱情故事。
1911年10月,武昌起义爆发的消息传到**后,进藏川军中的哥老会组织积极响应,其部属还杀死了协统罗长琦。陈渠珍为同盟会员,深知形势危殆,于是策动手下湘黔籍官兵115名,取道羌塘草原,翻越唐古拉山入青海返回内地,却因误入歧途,迷困荒漠,断粮挨饿,茹毛饮血,绝地辗转七个多月,直至民国元年6月,历尽艰苦方到达西宁,全队仅七人生还。
藏女西原追随陈渠珍走出大沙漠,却不幸病卒长安。
陈渠珍回到湘西,地方让他督办开河工程,田应诏保奏他开河有功,却因政府查办在**时协统罗长琦被杀案,有人诬告陈是主谋,被逮解送京。陈渠珍力辩得直,又得傅良佐担保,方得脱案。回湘西后仍得田应诏赏识,在军中任副参谋长,主办军官训练团。民国2年任湘西镇守使署中校参谋。1917年升参谋长,兼任第一梯团团长。1918年护法战争兴起,湘西镇守使田应诏组织护法军第一路军,命陈为参谋长兼第一梯团长,旋又代理第一路军司令。
此时,陈渠珍正坐在周则范右侧的位置上,他经历青藏高原的苦寒,皮肤显得粗黑,额上有层层迭迭的皱纹。这位湘西汉子脸色十分阴沉,自听到作战计划后他更是紧闭着嘴。他在同江疯子军的较量中已深深体会到疯子军的厉害,对这次攻击行动他更是觉得把握不大。不过上司田应诏都点头了,他还能什么?当周则范点到他时,他无奈地应付了一句:“没有啥好的,干就是了。”
接着,洪江的蔡钜猷司令站了起来,提醒大家:“我们这么多军队行动,江疯子是不会不知道的。兵法上:知彼知己,百战不殆。我认为我们如果下定决心,要拿下桃源应该不难,不过常德的战斗,才是真正的苦战。江疯子会从北边调来主力回来,据常德坚城而守,常德城可不是桃源城,一个桃源城就让我们碰的头破血流,常德城,我们怎么拿得下?对此,我们应早做准备,万万不可大意!”
他的发言似乎多少出了部分人心里的担忧,所以,很多人不住地点头,表示赞同。
周则范马上:“好!好!蔡军长言之有理,切中要害,我们千万不能大意。但是我们也不能顾虑重重,畏首畏尾。总座其实早有打算,日本无敌远东的海军也不是吃素的,所以,没什么好怕。日本人都站在我们这一边,目前,江疯子处于颓势,我们胜利指日可待。诸位精诚团结,共御****,光复湘西。此役事关重大,只能成功,不许失败!”
在座军官纷纷起立,表示愿意效力!
“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就从明日开始攻击,祝大家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周则范与胡瑛交换了一下眼色,想结束这次会议。
“我想谈点意见。”陈渠珍站起身来。
周则范没想到他还要什么,也不知道他想什么,一时有些发怔。
“哦,”旁边的胡瑛忙向陈渠珍颔首:“你讲,你讲。”
“我认为,进攻桃源没有什么问题。但战争准备是胜利的先决条件,由于我竿军刚刚从战场爬下来,伤亡很重,给养和弹药也都在补充当中,明进攻时间有些紧张。”
正当陈渠珍要继续陈述其理由时,周则范打断了他的话:“其他部队是否也有类似的情况?”
有几个军的司令、参谋长都有这个情况,明进攻有些仓促。
周则范见这个场面,便将头偏到胡瑛跟前,同他低声了几句,然后宣布:“那么明日再准备一,后日攻击,三内占领桃源,向总座报喜。”完,起身离开座位,朝门口走去。
等周则范离开座位,大家也先后站起来,打算回到各自部队,赶紧进行战斗准备。此时,听到胡瑛招呼:大家不要急于走,周长官要与大家合个影,然后会餐。
听到合影,大家似乎感到有一种不祥的预兆。因为在严酷的战争环境条件下,往往是在重大的战斗行动前合影,但战斗后一些人就再也看不到合影了。
……
就在周则范准备进攻桃源会议时,在常德的电台,就用密码向叶廷部队发出了进攻的命令。
……
田翰跟着叶廷走出掩蔽部,从交通沟翻到山梁上。
在往团指挥所走的路上,叶廷偶尔会地停下来听了听周围的动静,看了看被阴云笼罩的战场。杨家山在他的视野里,只是一个又高又大的黑影子。他回身看一眼田翰,诙谐地:“怎么样?你这位翰林大学士现在有何感觉?你看――”他扬起右手,绕了一个圈子,“一切好象都是平静的。可是,伏在草地里、蹲在战壕里、守在坑道里等待出击的每一个战士都懂得,这种有点儿神秘的平静很快就会结束,接着而来的是地动山摇,烈火冲。什么叫迅雷不及掩耳?什么叫兵贵神速?我们的战士是以怎样惊人的勇敢和毅力夺取胜利?这些,你今就可以有点真切的感受了!”
在一个用碗口粗的木头构筑成的宽大的掩蔽部里,团指挥所呈现着激战前的庄严气氛。团指挥所,这就是一个神经中枢。
沿着那木头垒起的墙壁,几个参谋坐在木墩或木箱上,一人守一部军用电话机,随时准备同步兵营、炮兵室和师司令部联系。两个步话机报务员,在一个角落里,戴着耳机,随时准备同****敌人侧后的部队通话。一张由战士们制做的散发着松油香味的桌子,摆在掩蔽部中间。桌面上放着闹钟,摊开着军用地图,参谋长正伏在那里凝神注视,好象要在最后一分钟发现自己的疏漏之处。
十几支点燃的蜡烛插在桌子上,插在四周的圆木墙壁上,把整个掩蔽部照得颇为明亮。掩蔽部的了望窗和门洞,都挂着用黑布和红布缝制的帘子,这是为了不让里面的光亮透出去,防止敌人的炮火袭击。是啊,战场上就是这样,从外表看来,这里只是一片影影绰绰的高山、森林,而实际上,在这样的掩蔽部里,人们都在明亮的灯光下,分析研究,运用计谋,好象这些高山峻岭的心脏在跳动。
掩蔽部里,谁也不话,都在按照严格的战斗要求,专注于自己的工作。该的都过了。现在,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按照作战计划,万众一心,统一意志,把沉重的打击加到敌人头上去,毫不留情地消灭它!
静啊,好静啊!
宽大的掩蔽部里,只有闹钟在滴嗒滴嗒地走。忽然,十几支蜡烛的火苗闪动起来,随着一股凉爽的风,叶廷大步跨了进来,田翰尾随叶廷进来。
“我没来晚吧?”叶廷问道。“总部的命令来了吗?”
一个参谋:“您来早了,总部的命令还没有过来。”
“不管命令来不来,”叶廷点点头:“大家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啦!听候团座指示。”于是,参谋们振奋起来,听候着叶廷的指令。
“嗯。”叶廷又点点头。
掩蔽部里唔得严实,在这个夏夜,很闷热,叶廷忍不住摘掉军帽,放到桌子上,露出了他那不留长发的光头。他的脸,大概是因为兴奋吧,黝黑里透红,使得他那刚刚刮过的浓密的连鬓胡茬越发泛出铁青色。他两手抓住腰里系着手枪套的皮带,看一眼桌子上的闹钟,对参谋们严肃而平静地:“试试线。”
参谋们众即摇动电话,一个个报告:线路畅通。
叶廷离开桌子,和他们对了对手表,又扭头看看闹钟:准确无误。他迈着快捷的步子走回到桌子跟前。
紧接着,警卫员走了进来,把一支擦拭得油光乌亮的步枪递给叶廷,这是给叶廷冲锋陷阵用的,在石门,他们的团长就是冲在最前面的冲锋队之一。
于是,参谋们互相瞅瞅,会心地一笑,情绪更为振奋。
闪动的烛光,把叶廷肩宽胸阔的高大身影投射在圆木墙壁上。他把步枪放在自己的帽子旁边,再看看手表和闹钟,巡视着参谋们。
恰在此时,话报机响起来,所有人的目光突然闪亮起来。
一份电报很译出来,送到叶廷手上。
叶廷看了一眼,立刻抓起一个电话听筒,坚定庄严地了四个字:“开始炮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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