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最爱的东西,也可是说是她最喜欢的人留给她的礼物。
她最喜欢的那个人,也是粗心大意的人。当初取走她手枪里的子弹,却在落下了一颗在枪膛里。也有可能那个人也不怎么熟悉抢,毕竟他不过是个穷学生,哪里会懂这些。不过玛利亚更相信那个人是粗心大意,因为见面那么多次,她竟然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玛利亚缓缓的举起枪口,抵在了纤细秀气的下吧上。
枪声淹没在鞭炮声里,没有人留意。
吹鼓手鼓着腮帮子,卖力地吹着喇叭;新郎官露着缺了两颗门牙的嘴,一路抱拳,嘿嘿傻笑;纷纷扬扬的彩纸在空中没有目的地飞扬、飞扬、落下来,落在了殷红的鲜血上,让人分不清那红色到底是纸的颜色还是鲜血的颜色。
花轿已经远去了,江大帅忽然心中一动,问道:“刚刚是枪声吗?”
“好像是,委座。”这次随江大帅去安源的这些警卫都是枪林弹雨滚过来的,对枪声再敏感不过。
江大帅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不祥,他捡起地上的彩纸,上面竟沾满了鲜血。花轿远去的方向,地上是一路鲜血和带血的杂乱脚印!
“站住!”江大帅大吼一声,追着风卷着花花绿绿的纸屑,追上花轿。“你们去把花轿拦下来!”
玛利亚感觉迅速流逝的血液正慢慢带走自己的生命,枪的后挫力让手偏了一下,没有让她马上死去,而要她体会这种慢慢死去的滋味。
玛利亚意识已经变得模糊,忽然前面喜乐鼓手停了下来,连同花轿也停住脚步,街道两边围观的人群开始有些轻微的骚乱。
蒙了盖头的玛利亚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心头还是突突一跳,意识倒是清醒了一些,手上快要滑落的袖珍手枪立刻攥紧了。
听得前面有人惶恐的退避,玛利亚努力的伸直了身子,仔细辨别轿子外的声响。
失血过多的身子,并没有感觉多大的疼痛。
花轿前方不知何时已经被数十黑衣人人团团围住,鼓乐手和喜娘惊恐的看这些人不知所措,他们穿得非常正式得体,但面目凶恶,看上去极像帮派里的人物,他们对自己此举并不解释,只是将想要逃走的路人拎回队伍里扔下,再从怀里掏出枪,静静的话的力气都丧失殆尽。
在意识跟着沉入黑暗地前一刻,玛利亚的嘴角慢慢抿起,一字一句,无比吃力的说:“我还能见到你最后一面,我就心满意足了……最后,你可以吻我吗……”
玛利亚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也不知道自己竟然说出如此大胆的话。
“玛利亚,开始神志不清了吗!……喂,到进入医院为止,千万别睡啊!否则说不定就醒不过来了。”江大帅看着已经开始说胡话的玛利亚,闭上了眼睛,心里一急,立刻低低的贴在她唇上。
一动不动的玛利亚如同木头人,却忽然感觉到一股暖流跟着从唇齿间源源不断地输入进自己的体内,精神顿时为之一振,隐隐约约就建颈部的痛楚也减轻了不少似的。<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