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文冷笑道:“这件事老板绝对不能出面。如今南北正在开战啊。不要看老板现在虽然和卢嘉称兄道弟,如果这件事情老板这样明目张胆的帮主南方,这可是通敌,这‘兄弟’怕做不成了啊。搞不好还有危险。”
江帮主默不作声,其实宋庆琳夫人应该是看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不来麻烦他。还真是个温柔体贴的好女人。
“大家听我完嘛。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陈果夫笑道:“……我请来赤脚大神虞洽卿等从中帮助,经几之努力,终算将被扣留的军服等收回。”
“虞恰卿帮忙啊!”宋子文舒了口气。
“我看虞恰卿这个老匹夫是看老板的面子。”蒋志清冷笑道。
江帮主笑问道:“东西都收回了?”
“大件的商品都收回了。”陈果夫回答道:“不过其中有束腰皮带、枪带和刀鞘三样东西,海关方面认为军用品,必须充公。”
“这也损失不少!”宋子文肉疼道。他现在是江帮主的“财政部长”,对从他手上流出的每一分钱看得很重。
“这也没办法,”陈果夫无奈的道:“你问问阿伟,这就是中国的办事方式。还给的许监督对我:‘这一点东西,不过是作为酬谢关员的意思,你也不必再追究了’。所以这件事,只好承认晦气,损失数百元。”
江帮主又问道:“军服是收回来了,要怎么才能运去南方?”
“是啊!”陈果夫又点头道:“军服等虽已收了回来,仍然不准出口,这又使我感觉困难,几次向海关监督公署商量,没有办法。”
“那怎么办?”宋子文紧张的问道。
“去海关这条路当然行不通。”蒋志清道:“不过这条路不通,自然有其他的路通。”
蒋志清在上海滩地头混,什么不知道,要去南方的海路多得是,就是要冒一些风险。
江帮主陷入沉思,他好像想到一条去两广的财路。
“我打听过来了,”陈果夫笑着道:“据该署中人:‘有一路可通,不过要我们自己去想办法,官家是绝对不能通融的’。”
江帮主已经想明白了。
宋子文还傻傻的问道:“什么叫做官家是绝对不能通融的?”
“我当时也没想明白。”陈果夫笑笑,低声道:“于是我就托人打听,探得上海有一家公司,专门偷税,包运货物,并且运费较正式报关起运为便宜。”
听到是走私,宋子文提心吊胆的问道:“靠不靠得住啊?走私耶,你不知道多危险吗?这要是被查了,就真要不回来了。”
“放心吧,”陈果夫道:“我找到了之后,深恐靠不住,先派人用少数东西,试了一试。过几,广州来电,居然如期到达,并没有出什么岔子。”
江帮主眼睛已经在放金光。他以前走入一个误区。以前走私,不过就是走一些官方命令禁止的危险东西,比如“烟土”、“脑白金”,军火弹药等等。其实完全可以发散思维,把走私做大做强做广,什么东西不可走私?少了关税,那就可以多赚多少钱啊?
“这样走私也没事?”宋子文惊呆了。
“子文,这里是上海滩!不是美国!”蒋志清笑道。
“没事拉!……我这才放心,将这一批服装等等,完全交由该公司代运,不久全部到达广州,送到指定地点,而且计算起来,比正式办法便宜数百元。”陈果夫眉飞色舞的道:“夫人收到货物之后,又要我采购了一批护法军所用的军装皮件,以及东征护法军全部的棉衣、军毯等等,均在上海制办,我也都是交付那个公司负责装运,几件大衣或几套棉衣,包成一包,每包至少比较正式报关起运要便宜一元几角,而且稳妥简捷。”
“稳妥吗?”宋子文还是有些担心的问道。
“绝对稳妥!”陈果夫道:“你是不知道啊。有一次,我们的货物正在上船的时候,被一位新任的外籍关员看见,抓住了人。但因为关员人少,毕竟被环境所同化了。还有一次,在码头上被巡捕发觉查出,正要把人货扣留的时候,忽然两个流氓在旁边打起架来,这巡捕就前去劝解,等到事毕,再找那个夫役,早已偷运过去了。从上面两件事看来。可见海关与码头上的情形。有了这次经验,我才明白北洋政fu海关上的弊端重重,与那个公司,实在是声气相连的,不但关员与公司相通,就是码头工人、轮船买办。水手,也是一鼻孔出气的。你稳妥不稳妥?”
江帮主摸着下巴,自己也有这个人脉,完全可以搞起来。
陈果夫继续道:“还有些东西,我们是在上海永安或先施公司定买的,由香港运到广州去交货。广州与香港之间,交通非常便利,应当由广州到香港定货,较为便宜,而不料上海定买香港货,在广州交割,反而比在广州或香港定货,便宜1/5的价格,真是出乎意料之外。”
此时,一个女人娇媚的碎笑声从楼下传来,打断了陈果夫的话,打断了江帮主的金光闪闪的计划……<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