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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玉和素珍两人携手走了一段,两人也不说话,却觉得心里暖如春煦。
连玉摸摸素珍脸颊,“去吧,你两个肯定有些私密话要说。我就不掺和了,完了到御房找我。”
素珍笑着点点头,那内监领着她毕恭毕敬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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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一处园子,只见各种名花枝叶繁茂,绿茵如云,红粉似缎,花团锦绣竹萃弥雅,檐角亭亭氤于深处,锦鲤翩翩曳于近池,偶尔拨动碧波,水花跃于艳阳下,晶莹剔透处,争得夏意浓浓榛。
而不远一座水榭里,一名锦袍男子侧身斜倚在椅上,形容慵懒,行藏放浪,正和身边几名女官、宫女低声谈笑,说到兴致处,搂过一名宫女亲了一口,一时惹得众女尖叫不断。
素珍看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哪个男人敢在后宫这种地方如此大胆,官员是绝对不如此胡混的,若说王族子弟,别说一般贵胄,便是连捷连琴也未必敢如此狂放。这可是天子的家。
这时,那男子似乎也听到声响,侧眸看来,素珍总算看到此人面目,一时得半是无奈,半是失笑耶。
对方自也看到她,和身边女子说了声,拍拍袖袍走了过来,“李怀素。”
素珍睨着他道:“霍长安,你这左拥右抱,也未免太放肆了吧?”
男人挑眉,“连玉还没说我什么,你倒管起本侯来了!嗯嗯,本侯懂了,你如今也算得上是半个女主人了,宫宴那晚,你和连玉……啧啧,每个人可都看得明明白白。”
素珍被噎了一噎,脸上一热,只是,她顿得一顿,不怒反笑,“仔细传到连月耳中,你没好果子吃。”
霍长安哈哈一笑,伸手往一个方向指去,“太后说也好些天没见连月了,让她进宫坐坐,这连月就在此间,不消传,一会过来就能看到。她不会在意这些,逢场作戏,她看的明白,我府中新近还纳几名姬妾,风情的很,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素珍愣了愣,没想到他是陪连月进宫,更没想到这位侯爷最近竟春风得意了,逢场作戏么……想起这是无烟过往最是在意这些,她心中难受,略一计较,道:“长公主到太后宫中,你不相陪?”
霍长安眸中透出丝意兴阑珊之色,“娘儿们说话,有什么可听可陪的。说起来,你不和连玉幽会,这是要到哪里去?”
素珍心道,问得好!
“无烟病了,你不会不知道罢。我今日进宫就是过去看她,你要不要一起去?”
霍长安本嘴角含笑,闻言脸色一沉,傲然冷笑,“她的事与我何干?”
素珍为他态度所激,也沉了声音,“她如今病重,你都不去看一看吗?”
霍长安倏然挑眉,“我和连月已打算要孩子,你若把我当朋友,就别在我面前再提这个女人。”
素珍一惊,孩子……她气得双手紧握,“姓霍的,她不是你曾经爱过的人吗,即便无法相濡以沫,何苦憎恨若此?即便只能作朋友,你去瞧一瞧她,她也会高――”
“你懂什么!我和她已不能作朋友。我从来就不是她心中那个人,只是她不得已时的消遣,我倾尽一生心血,却是她眼中泥泞。我如今和连月很好。你不会懂。”
霍长安冷冷说罢,拂袖远走。
素珍苦笑,她倒是突然明白了,其实,骨子里,霍长安和无烟一样骄傲。霍长安的武功,十个她也追不上,旁边内监也低声催促,“时候不早了,大人走罢。”
素珍无声地叹了口气,随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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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安寝宫中,连月正接过红姑递来的一个瓶子。
连月不解,“连月愚昧,不知这是何物――”
横卧在长榻上的孝安眼中透出一丝厉色,很快又敛去,只悠悠道:“这瓶子药名唤‘风声鹤唳’,世人只知有剧毒‘鹤顶红’,不知还有这种也名为‘鹤’的毒药。”
“此毒制作秘方已失传,是宫廷数种缓慢发作的秘毒之一,无色无味,每次服食少许,中毒者只觉头昏乏力,根本觉察不出是中毒,最厉害的大夫,最纯净的银针也检不出异样,误服一两次,只会大病一场,若服食到七八次份上,中毒者一月必死,死时五脏俱损,其痛苦延绵,长达数天,不比鹤顶红迅猛干脆。”
饶是连月素来机警,此时才发现,不知何时,寝宫婢侍尽散,孝安身旁只剩一个懂武的红姑,她心头一震,失声问道:“太后要将药赐给连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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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珍去到无烟寝宫的时候,无烟一身白色云锻,早迎在门口,就像一株临风白茶,风姿绰约,容光逼人不可方物。看到素珍,她嘴角微微扬起,对那内监道:“本宫有话跟李大人说。”
内监笑答,“娘娘放心,奴才懂得。”
眼看内监走远,素珍心中百感交集,用力握住无烟的手。
无烟笑,“快随我进来。今日你来,我把侍卫、内侍和宫女全都遣走了,将湘儿也撵了出去。毕竟你在人前还是男身,让人看到你我一处不好。六少本欲带我出宫与你相见,但我不想他多费周折,就还是约在此处了。”
素珍心中更是难过,无烟是个从来不喜麻烦人的人,当年开口请求连玉不知是何等心情。想起方才霍长安态度,她如鲠在喉,连忙找话说开,“你怎么把湘儿也撵走了?”
无烟歉疚地叹了口气,拉她坐下,“你我两人独处,说话方便一些。说来都是我的错,我此前恼你,这丫头急我所急,一直对你心怀怨恨。她从前说过的话,你别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