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什么意思,他怕阿萝看到难受。
仿佛沾染了屋外寒气,冷的她微微一缩,紧紧闭上眼。
随着女官恭送的声音响起,他脚步声远去,她走回桌前,默默倒了杯酒,放到对面他方才坐过的位置,慢慢把自己碗中的米饭吃完。
过后,她唤女官取水沐浴,并让她们备些换洗的男装,这衣服的事明显让几人感到惊奇,但众人手脚倒是极快,很快备妥。
洗浴过后,素珍换过衣服,将头发打散,挽了个男式发髻,和进京时一样。
其后,又写了封信,最后一封信。
一切既了,她倚在床上,睁眼等天亮,去约见一个人。
那个他不喜她见的女人。
李府。
司岚风走的时候,李兆廷本想将他唤住,最终还是作罢。司岚风给他带来的两个消息都是好消息。连玉的部署,还有,顾惜萝似乎和连玉吵架了。
本还想问问是否见到那个人,但想起她的所作所为,他心头一冷,就此作罢。
将司送走,他让人驾车去了权府。
权非同的部署日益成熟,这节骨眼上不能掉以轻心。
没想到,到得权府,由管家引到湖心小亭去见权非同时,竟见到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魏成辉的女儿:魏无瑕。
“受大哥所托,本只想着碰碰运气,这人不一定在宫中,没想到竟真看到大嫂了。”
权非同习惯性的摸摸鼻子,语出悠然,“连玉是什么人,只有放在眼皮底下才能放心。人在宫中的可能性极大,不过我也只是跟你说说罢,毕竟,这人定是被藏起来的,能遇上全赖弟妹的好运气。”
权非同为人眼界极高,魏无瑕难得被夸,十分喜欢,将宫中见闻说了一遍。
“她说,是受连欣所邀?”权非同聚在眼中的光迅速散开,声音也微微冷了下来。
魏无瑕本邀功似的笑说,为他阴鸷的语气所慑,一时噎住。
李兆廷心笑,他知道权非同在想什么!
权非同不见得多喜欢她,多是与连玉为敌为乐,但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妻子为敌人解围说项?!
幸好,他与她始终没有交集!
他不喜她,她便向连玉示意,顾惜萝回来,连玉舍她,她便窖中哺血,想与他重修于好,他说考虑,并无立即答应,她便转向权非同投诚。
他知道她爱他,否则窖中不会用命来搏,可再爱他又怎样,他不愿回应,她便又从他人身上换取感情,她若像顾惜萝对连玉那般自重,说不定,那次宫中相问,他当场答应她也未知。
一路走来,她曾让他刮目相看,枉费他还夸赞过她聪明,他已向她哥哥说明,若他大事能成,她虽作不了正室,他也会给她一个名份,兴许还会给她一儿半女,但她竟先自等不及。
他负手静静看着权非同眼中冷笑,也不多言,晁晃夫妇也是不敢多语,就在这时,却见管家匆匆奔来,走到权非同面前站定,神色古怪,又莫名透着一丝兴奋。
权非同眼皮也没抬,“怎么?”
“爷,宫中有信过来。”
“我们的眼线?”
“不,是公主手下女卫,说是受夫人之托,送上信函。”
“她的信?”权非同几乎立时跳来。
管家连忙将信函从怀中掏出,恭敬地送到他手中。
李兆廷心中一凛,晁晃和魏无瑕也吃了一惊,这冯素珍竟使的动公主为她办事?!
权非同走到一边,迅速把折叠的纸宣翻拆开来。
上面寥寥数行,潦草无比,却亦字字洒脱,夺人眼目。
奸相:
见信如晤。明日请人晁晃亲自带高手到霍府,将我被囚的提刑府同伴救出来。如此,我在宫中便可不再受那人掣肘。这两天里,不必眼线,不必探子,你自然会听到我在宫中的消息,我会设法办到此项。届时,请进宫接我,把我带回。从此,我会永远安静的陪伴在你身边!只要你不嫌,不……怕。
妻,珍。
众人在后头,但见他肩膀微微颤耸,越发惊疑,冯素珍这信里到底讲了什么?!他这是愤怒,震惊、还是……什么?
“师哥,这信――”李兆廷心中疑虑越大,不禁开口相询,却见权非同缓缓转过身来,眸中粲然如星。<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