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玉看她无措的模样,心结稍解,但仍是出言警告,“你和你那冷血保持距离,再惹我一回,我真杀了他。”
素珍看他怒气褪了一些,胆子也大了,在他怀里道,“杀他?单打独斗,你能打赢冷血再说!”
一声嗤笑淡然落进她耳中。
“那还不简单,朕也不必讲什么礼义仁信,命人将他打死便是。”
她一惊,却见他神色严冽,竟不似说笑。
他吻住她耳蜗,“我如果存心杀一个人,自己一个就够。我有一千种一万种方法可以杀死他。”
他看着她,屈指轻敲自己脑门。
素珍却知这话不假。她看着他,恨恨道:“你敢动冷血试试,我非跟你绝交不可!”
“连玉,我对他真只有兄弟之情。我如今只……喜欢你,我是个死心眼的人。你若真爱我,就信我。”
最后,她还是微微红着脸,说出自己心里的话。
为冷血清除麻烦之余,也希望他明白,她喜欢一个人是很干脆的,就像她曾经爱李兆廷一样。
又掏出帕子,简单替他包裹了一下伤势。
冷血用剑,这道伤还是有些深了!她蹙眉心疼。
连玉将一切尽收眼内,这伤值得。
他不断用自己的方式提醒她,让她爱他。
他很清楚,这冷血不是他的大敌,笛子的主人才是。
见她看来,迅速敛去眼底的谋算之色,只温声说道:“再过几天,无烟就出宫,到时散朝后我会将你留下议事,让你进内宫和她见一面。”
素珍怅然,靠在他并未受伤的另一侧肩膀上,“无烟非离京不可吗?”
“嗯,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有些人总是非走不可。她不一定离京,只是目前这个想法颇为坚定罢。我也希望她留在京师,如此,她若需任何帮助,我都可以随时给予。可无烟有她的原则,否则,你以为我为何不撮合她和霍长安,反当起这丑人来?我尊重她,所以尊重她的任何决定。而且,于公于私,我都赞成她出宫,免得你将来进宫,她心中难受,而你平添罪孽之感。”
素珍知道他指的是无烟曾有意和他共度一生的事,她虽不舍无烟,却也不得不承认他的思虑是正确的。
念及他总是为她着想,她心里不无动容。
“她心里还有霍长安,所以才希望远走。”她想了想,道。
“也许,”连玉不动声色将她抱紧,似很自然的提到接下来的事,“她的事一办完,你就去办你家的案子吧。”
他让朱雀不要再查,是想听她亲口告诉他,正好无烟离京,本想以此让她多留些天,让她对他坦白再放她办案,但今日的事让他改变了主意。
若她始终无法对他坦言,那就让她尽快去办案。
他不想再玩我画你猜的游戏。不愿再等。
朱雀查了一段日子还查不出她的身份,证明她背后有高人。
也越发说明,她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而她爱的人,身份也必有乾坤,这身份公开了只怕会为那个人带来麻烦甚至性.命危险。
她一旦开始办案,身份就再也藏不住,她爱的人是谁也就出了来。
总之,到今天为止,她的一切,让他动心,也成功勾起了他少有的好奇心。
他在给她机会说出来……素珍何尝听不出来,第二次,她几乎要tuo口而出,但他对冷血的态度却提醒了她。他对权非同的憎恶,李兆廷和权非同的关系,冯氏女和李公子传遍县城的婚约,无不能轻易就勾起他的杀机。在确保李兆廷安全之前,她不能透露一分。他暗地里杀一个人而不让她知道,易如反掌。
“青龙的好吃应该到了,来,我们去取。”
连玉微微笑着,似乎也并不在意,握住她手便往前走。
她知道她拖不了多久,但感激他给她时间,放她一马,她突然问道:“连玉,你对你每个妃子都这么好吗?”
连玉眸中漾出丝幽深,“我只对我爱的人好。我不爱的人,对我来说什么也不是。”
他神色中透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强势。素珍侧头,唇边止不住勾起浅浅的弧度。
不久,她果得到证实,他确实只对他爱的女人好,对于其他女人,他可以残酷到残忍。可惜,他爱的那个女人不是她。只是,她以为是,他也曾经以为是而已。
*
小周知道,这个时辰提刑府除去福伯,再没有什么人。她唇边勾出丝不明所以的笑,从自己屋里走出来,寻到一个屋门口,既不出声,也不敲门,直勾勾的便走进去。
屋中非常安静,也整理得非常干净,摆设简单,所有东西一丝不苟,连地板也都一尘不染。她喜欢这种感觉。
这屋子过于洁净,乍看不像有人,但随随一瞥,就能看到床.上躺着一名青年。
这人正眉目俊朗,双目闭合,呼息匀匀,正在熟睡。
“无情统领,你不是让我来找你吗,我来了,怎么,你还在睡?”
她在无情额上一弹,平素机警的无情竟浑然不觉,仍旧酣睡,空气中隐隐透出一股异样的气氛。
小周挑眉一笑,走到桌边施施然坐下,将怀中一个纸包掏了出来。
她迅速打开纸包,将里面的白色粉末倾倒进桌上瓷壶的开水中。
昨天帮福伯端菜上桌,她在他饭食中下了迷.药,他服药后不会立刻觉察异样,只会感觉轻微的困顿,一旦睡下却要到一定时辰才能醒来,正好省了今天下药的麻烦。她现在下的这药药.性极猛,每天只能下一点……她每天变着法子给他下药,真不容易。
也幸亏药还有两天就下完,那也是她差不多离开的时候。
她淡淡想着,冷不防肩膀被人一拍,那只手随之抚到她唇上,淡淡的声音同时在她耳边响起,“亲爱的,你在我的茶水里放了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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