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兆廷眼中笑意很快敛去,又恢复到平素沉肃淡漠的模样,更把司岚风从殿外召进来,谈起军机的事情来。
他心中却有了个计较,一笑退下。
*
在女官来报姑娘沐浴完毕的时候,李兆廷在偏殿也看了四道奏折,说是看,心思却全然不在那上面。
他不屑以明君自诩,但日日勤政,也已着手准备与连玉的决战,此时哪怕稍有怠工,也并不影响,但这分神却到底不是件好事。
他用力掐了掐人中,嚯地把奏折摔到桌上,走了出去。
帝殿很是安静。
他并不认为她在这环境下能酣然入睡,心中不觉一动。
殿内灯火比方才昏暗不少,床帏低垂,榻边铜炉,暗香浮动。
他瞳仁一缩,大步过去,猛地将掀开帐子。
床上女子穿着中衣,身盖锦被,两眼紧闭,却是睡熟了。
他难得一时愣住,一丝苦笑绽于唇上,竟不知是为她到底还是对他信任而高兴还是她实在对他漠视得可以而失落。
但不消片刻,他便瞧出不妥。
她额上汗水不断渗出,脸色酡红,眉心高高蹙起,口中低喃着什么,竟开始扭动起来。
他不是个未尝情事的男人,想起梁松方才所言,心中登时顿悟,他眉头一皱,起来走到殿门口,沉声喝道:“梁松。”
“皇上。”
门外传来老太监惊惶的声音。
他一脚把门踹开,值夜禁军和内侍登时跪满一地,司岚风探头过来,带着惊疑,“皇上——”
“没你事!”李兆廷冷眼扫去,“梁松,滚进来。”
司岚风噤声,老太监心惊胆战,危颤颤的走进来,“皇上,这……”
李兆廷又是一脚踹到他心口上,“你在她身上用了什么东西!”
“皇上,皇上,”梁松暗中叫糟,只怕这马屁要拍到屁股上了,他赶紧爬起,仓促间瞟量李兆廷脸色,眸色深沉,却又并非全然愤怒,隐约带着一丝莫可言状的诡谲。
他略一思考,腆起笑脸道:“皇上,老奴只是女官燃了安眠的熏香,这香有个好处,能令人想起意中良人,仿佛身临其境般,仅此而已。”
话说得颇有几分巧妙之处,但那东西明显就是催发之物了,且会让人产生幻觉。
李兆廷听罢,眉骨微微跳动,只低声说了句“滚”。老太监唇角浮笑,爬起走出返身掩上门。
李兆廷慢慢走回去,床上,素珍似乎听到声响,两眼微睁,神色中透着浑浊,“连玉?连玉……”
她低声的叫。
李兆廷两手攥紧,青筋暴起,后背、头上迅速长出一层汗来。
在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手已落到她颊上,做了方才就想做的事儿。
指腹擦过她柔嫩的脸庞,感受着她,而后他将她的发丝轻轻捋到耳后。
他听到自己心跳如雷的声音,像个少不更事的少年。
手心都是潮湿的,脑里尽是那风雨一夜、帐昏烛红的情景。
那晚,她身心抗拒,他开始其实也不舒服,但随后在她身体深处,那种湿热温暖令人颤栗的奇异感觉……不是妙音,不是被欺混蒙骗的那个夜晚,甚至不是阿萝,是她。不知是***还是什么,但那晚,令他终身难忘。
两穴绷得死紧死紧,她口中唤着的是别的男人的名字,他不是没感受到这种莫大委屈,他若上前,自己都要瞧不起自己。
可若二人有了孩子,是否就有了……转圜的余地?
何况,他也想她了。
那么想。
他知道这有多犯贝戋,可……
一时之间,嫉妒、***暗织交错一起,发丝被缠绕在五根修长白皙的指头上,一点点收紧,他看到她吃痛委屈的表情,心中每个毛孔仿佛舒张开来,身上某处却连同心窝倏地发疼发涨,终于,他慢慢俯下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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