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下子想起几个月前,在上官宏业离京之前那个城隍庙密会之夜。
无脸人面具男笑道——
“荆南王身边的蛊苗医师据说极为神奇,不但会下蛊,也会治病,若是殿下愿意,荆南王下个月要进京拜谒陛下,到时候可以请对方给您看一看?”
“沧澜”就是那无脸面具人的
他当时只觉得荆南王统辖西南部三行省,倒是值得一见。
可今日一见,才知道原来荆南王竟然能一眼看出他被人诅咒,行了巫蛊之术!
他咬牙切齿地来回走:“难怪了,难怪最近这些日子里,孤事事不顺,原来是有人在背地里诅咒孤!”
又是嫡子没了;又是黑市被毁;又是他在东北疆勾结的人,彻底被上官宏业剿灭!
现在连自己精心布置,势在必得的下一任太子妃徐秀逸也成了一个区区商人妇!
上官宙站定,狠狠地一拳捶在桌子上:“行巫蛊之术,是要被诛连三族的,到底是谁竟敢对本宫下咒,待本宫奏报父皇,定要将这些人五马分尸!”
荆南王玩着手里的翡翠扳指,看着上官宙,像看个傻子:“殿下,巫蛊是两个东西,巫术是巫术,蛊术是蛊术,不是一回事,好么?”
太子一愣:“啊?”
为什么不是一回事,他学过的所有书中,从先秦时代开始,巫蛊都是一个东西!
荆南王冷淡地道:“虽然时人都将蛊术归纳如巫术,可巫术,多靠‘降神’和‘咒语’,诅咒他人或者实现自己的愿望,但比较虚无缥缈。”
他顿了顿:“蛊术却不同,蛊术是依靠有实体之物施术的,比如利用虫子杀人或者控制人。”
宋时,严用和《济生方》中也记载说——
“经书所载蛊毒有数种,广中山间人造作之,以虫蛇之类,用器皿盛贮,听其互相食啖,有一物独存者,则谓之蛊。
说人话就是——蛊虫就是把所有毒虫放在一个瓮里,让他们互相吞噬,最后活下来那只就是蛊虫。
“但这只是制蛊的方法之一,实际上制蛊的方法很多,有些简单,有些复杂。”荆南王懒洋洋地翘起二郎腿。
他一大早先是见了皇帝,来东宫一口水都没喝成,却被拖来给这个傻太子讲课,也挺累的。
太子眉心紧拧:“王爷知道得那么清楚,莫非您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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