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依然疯狂的出着剑,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密,鲜血也开始不要钱的泼洒,不一时雪白的院服已经被染得鲜血斑驳,而冰蓝色的长袍之上也是累累血痕。
这已经不只是陈家剑法与苏家剑法之间的交锋,不只是两人境界的交锋,而是已经升华成了两人意志的厮杀,两位少年都在拼都在赌,都在等待对手撑不住的那一刻!
“这样下去他们俩要是死在场上怎么办?”主席台上黑衣中年人看着副院长脸上的皱纹,担忧的问道。
“死就死呗。”老人毫不在意的说道:“他俩要是双双死在场上就有意思了,这算什么,同生共死?有点美啊……”
主席台上其余几人全都翻着白眼,对老人的话感到十分的无奈,看着场上愈演愈烈的局势,黑衣中年人无奈的摇了摇头,正准备向着麻衣中年人打个手势,让他分开已经拼红了眼的两人,却又被副院长挥着手打断。
“两个孩子又不蠢,放心,不会就这样拼到双双喋血的。”
果然,随着副院长的话音落下,台上如同枝蔓般纠缠的两人,终于默契的分开,相隔数十丈相对而立。
原本潇洒无比的两人此时都狼狈无比,连晨那件雪白的院袍之上已经被凌厉的剑意撕裂了十几条口子,鲜血慢慢打湿了洁白的院袍,将其染成一件血色的披风;苏哲也同样凄惨,冰蓝色的长袍上尽是暗红色的血斑,甚至又一道深可见骨的剑痕出现在他的左臂。
全场观众寂静无声的看着台上的两人,隐隐有些心里发寒,仿佛看到了两只骄傲而孤冷的野兽。萧紫烟看着台上满身鲜血的连晨不由心疼的皱了皱眉。
鲜血缓缓的滴落,连晨看向苏哲,干净的脸上依然平静,仿佛那些在地上流淌的红色染料是自己随意涂抹的一般。
苏哲面色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右手随意的握着那柄青锋长剑,剑尖微微下垂,几滴鲜血顺着锋利的剑锋缓缓滑落。
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是过了一瞬间,苏哲眼中寂灭的黑暗重新涌了上来,他看着少年表情复杂,惆怅,迷茫,欣赏,喜悦,悲哀,愤怒。最终这些复杂的情绪全部归一,变成干净纯粹的杀意。
苏哲举起手中的剑,冰冷的杀意弥漫而出,配合着他浑身鲜血的身影,显得有些恐怖,他看着连晨,轻轻的开口:“最后一剑,击败我,或者死。”
此时苏哲的声音显得有些低沉,又有一种奇怪的味道,像是锋利的刀刃,更像是伸出舌头舔了舔刀刃,微甜的铁腥味与血腥味便混在了一起。
连晨也举起了剑,古剑之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剑身与洒落阳光完全平行,竟然在地上没有留下一分一毫的影子!他微微一笑,笑容依然干净:“我也有一剑,很想用来问问你。”
“一剑分胜负,合理。”苏哲继续以那种略微血腥的声音说道,全身气势提到巅峰,举剑齐眉:“剑法名为寂灭。”
“合理,所以也要合礼。”连晨持剑挽了一个剑礼,压低了声音:“剑法名为覆水。”
清风拂过,两件血袍在风中微扬,仿佛夕阳之下的酒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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