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曾文逊找到祖崎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了。
曾文逊老远就看见了阴森肃穆的哈林顿教堂,教堂古老的砖墙和大门上面全是弹孔。
他推门进去,看见地上全是碎木,一条条长椅摆得乱七八糟,而且大部分都碎成了木板甚至木屑。
天花板的吊灯被打了下来,砸落在大厅的地板上,周围散了一地吊灯的碎玻璃。大厅的四根大理石柱被打的千疮百孔,正中的耶稣受难雕像,头已经被打碎了。教堂的穹顶瓦片碎裂,古老的彩色雕花玻璃也被打碎,瓦片和玻璃渣子散得满地都是。
这里看起来像是经过了一场异常激烈的战争,至少是好几十人的械斗和枪战才能造成这样严重的破坏。
但是曾文逊只看见了四个人。
有一个人被压在正中掉落的吊灯下面,身上复古的格子西装被鲜血浸透。
边上的告解亭的门被撞坏了,一个人插在断裂的门上,上半身朝里,下半身穿着肮脏的吊带工作装。
正中间耶稣塑像的下面坐着一个老头,从穿着看像是一个日本人,身上插着两把刀。肚子上插着一把长刀,头上插着一把短刀。
祖崎就坐在这个人的旁边,一柄短斧砍进了他的肩膀,他全身都是血,看样子受了非常严重的伤。
他无法动弹,瘫软在血泊之中。
祖崎并没有死,曾文逊迎上了他的眼睛。祖崎的眼睛还是一如既往地明亮,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看见曾文逊,祖崎的眼神里露出了宽慰的神色,然后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祖崎感觉自己躺在了手术台上,巨大的无影灯照得自己睁不开眼。他感觉到了好几个医生在围着手术台忙碌,手术刀和机械手臂在他的身体里掏进掏出。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内脏被翻来覆去地拨弄。
他在昏迷和半昏迷中挣扎了好长时间,每次醒来都比上一次更加难受了,而且越来越难受。他感觉自己身体的好多部分都消失了。
祖崎在想,自己死了那么多次,这次恐怕是真的熬不过去了。
自己最终还是没能找到将军。
不过那三个人真的很强,不愧是杀手榜前十的怪物。尤其是那个鬼半藏,祖崎竟然在恍惚中看见他似乎真的切开了射向他的子弹!
想到这里,祖崎忍不住笑了。虽然他发现自己好像没了下巴。
自己赢了,自己战胜了那三个人,那么就算死了也没关系了。那是一场难忘的战斗,他这辈子最艰难的一场战斗。能够经历那样惊心动魄的一战,祖崎觉得死而无憾。
楚业在祖崎的抢救病房外面守了两天两夜。看着警告灯亮了又灭,灭了又亮。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担心另一个人。他才知道祖崎是对自己如此重要的一个人,他已经把祖崎当成了自己的老师和朋友。
朋友,这个字让楚业心中一荡。除了尹亮,他还没有过别的朋友,这两个字让他觉得非常暧昧。
屈潇潇不算,曾曦也不算。只有祖崎让楚业觉得是非常值得信任的朋友,他觉得自己能够为他付出生命。
屈潇潇在手术室门口来回地走着,双手抱在胸前,马尾辫在脑后被一甩一甩的。她看起来也很不平静,似乎比楚业还要担心。她不知道祖崎去做什么了,只听说他现在的情况非常糟糕。
手术室的绿灯突然亮了,医生们走了出来,两个人激动地冲上去问医生祖崎怎么样了。
医生眼神有些躲闪,甚至有些怪异。
他含糊的说:“你们现在不能见他……可能得一个星期以后……见他之前最好先做好心理准备……曾文逊先生会给你们解释的。”
对于医生的话,楚业感到局促不安。不知道祖崎什么时候会醒来,楚业知道自己要怀念和祖崎训练时挨的那些打了。
楚业再次见到祖崎是一个月以后,他看到祖崎的时候非常吃惊。
祖崎看上去比之前还高大挺拔了一点,站得笔直,很有精神,不像刚经历了一次生死攸关的重大手术,反而像是刚去做了什么健身集训一样。
只不过他的长相跟之前看上去有了巨大变化,他的下巴竟然带着合金材料的金属质感。
“为了把祖崎先生抢救过来,我们用了一些迫不得已的手段。”曾文逊注意到楚业的惊异,解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