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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氏同危氏之间十分冷淡,没说几句话就冷场。
薰然站在旁边,不发一言,眼睛却瞥见危氏今日所穿的外衫裙摆处脏了一大片,似乎是沾上了泥土。
由于和衣衫的颜色相近,所以不细看倒看不出来。
看来狗子说危氏摔了一跤是真得。
她一定是下车后心慌意乱,这才会不小心跌倒。
薰然心中不免对她心生同情,对自己将她引去许娘子处有了一丝愧疚。
但,为了父亲,她不能心软。薰然深吸口气,坚定了信念。
周氏从中调和,见两人实在是无话可说,最后也懒得使力,彼此寒暄两句,便走了出去。
由于对外,福慧是染了风寒,所以危氏并没有进屋去瞧福慧,问候过了苏氏也就算是礼数到了。
危氏和周氏出来后,危氏便与周氏进了之前审问王大夫的屋子,薰然瞧见了,伺机去了夏邱氏打开让她偷听的小杂间,幸好,小杂间还开着。
薰然进了里头,仔细听着,危氏对周氏说道:“阿嫂,今日我是因为收到这封奇怪的信才来到庄子里。”
危氏将信交给周氏。
周氏打开后一瞧,上头的字横七竖八,粗细不均,写得是一塌糊涂,看样子似乎是一个不善用笔的人所书。
再看内容,上面写着,妻妾共侍一夫,七里庄许氏真相。
“这……”周氏皱了皱眉,许氏?是不是就是王大夫口中的许娘子?
“我瞧了这封信,大吃一惊,苦思了半日,决定去七里庄寻找这个许氏。”危氏深吸口气,对周氏说道。
“弟妹是怀疑此信上所写是不是的‘夫’是四郎?”周氏暗暗心惊,若许氏是许娘子,这个‘夫’是叶勉学,那么许娘子岂不是是叶勉学的外室?
危氏到了这个时候自然不再隐瞒,承认道:“是,当我看到这信时,确实以为写信之人是想告诉我四郎在七里庄养了外室。”
“所以弟妹今日到了七里庄是为了探个究竟?”周氏问道,“那四弟妹你可见着这个许氏?她可承认了?”
危氏道:“见到了,这个许娘子在七里庄还小有名气,一来她不是那里的原居民,二来她种的薰衣草十分不错,三就是村里人都知道她是别人的外室。”
“是四郎吗?”周氏只觉冷意直冒。
危氏极重地叹口气道:“阿嫂莫急,听我慢慢说来。”
周氏点点头,顺带拍了拍危氏的肩膀,以示安慰。
危氏苦笑,说道:“我到了七里庄,问了路,得知了这个许氏的住处,便带着冬梅一起去了。到了那,我见着了这个许娘子,她叫许红梅,是个孤女,几年前被卖入楼子时被一郎君所救,后来她便跟随了他。”
周氏想问这个郎君是不是叶四郎,但见危氏脸色凝重,犹豫片刻没有问出口,决定还是先听危氏说完再说。
“此女跟随这郎君几年,却从问过他是谁?家住何处?到底是何人?只知此人十分爱香,送她的香品总是些市面上难得一见的佳品,还教会了她如何种植一些香料,特别是薰衣草。”危氏说着,看了看周氏脸色,见她一脸平静,便继续说道:“原本她并不打算知晓这人是谁,只想着这恩公能偶尔前来陪伴自己就好,却不想……她忽然发现自己……”危氏忽然停了话头,盯着周氏发愣。
周氏奇怪地回看她,见她不再继续说下去,不由地尴尬一笑,问道:“后来呢?”
危氏长长吁了口气,说道:“后来,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周氏不由地张大嘴巴。
不是因为许娘子怀了那人孩子,而是这说法和王大夫所言有出路。
王大夫不是说许娘子到他那配了避孕药,不会怀孩子吗?怎么会怀=孕呢?
周氏忽然眸子一暗,看来这许娘子是想上位讨要名分了,所以她没有服药。
危氏见周氏脸色突变,眼神涣散,忍不住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阿嫂……”危氏轻唤一声,半晌说道,“阿嫂若是不想听,那就不说了。”
周氏回过神来,说道:“无妨,你接着说便是。”
危氏打量了她两眼,想了想,又继续道:“由于有了孩子,她不勉对这人上了心,几番留意后,她终于得知此人姓叶。”
话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