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奴婢看那个使者,他不像是藏了心思的。这个人很简单,不像有心机的人。”
“嗯,那就好。好了,你先去休息下吧,等会开始攻城就没时间休息了。”
胡三宝感激的看了李保一眼,然后依言退出了大帐,在侧帐找了张矮榻闭目养神。
……
时间悠忽而过,丑时快要过去了,寅时已经到了,虎翼军及胡人旅都已经动了起来。渭州兵士虽然忙碌但是在夜幕中他们基本不发出什么声响。
月光轻柔,能够给他们提供一些光明,他们沉默着,偶尔有马儿嘶鸣却丝毫不能打破渭州军中的沉闷。
渭州军兵在月光下吃过了军饭,今日虽然忙碌但是军饭的营养还是足够,每人一个咸鸭蛋外加两个大面饼,还有凉开水拌好的牛乳汤。
伍长和队正们都在计算着时辰,若是快到规定的时辰了,他们就会轻声的敦促队内的兵士,收拾整理个人的东西和装备。等到一切就绪后,队正们还会给队内的兵士说些鼓劲的话,队正们都是老人了,队内或者伍内的兵士有许多是新补充的,没上过战场,所以他们要重点对待,尽量打消他们的紧张心理。
新兵们大多听从上司们的教诲,虽然他们基本听不进队正或者伍长的话,但他们还是会一个劲的点头称是,仿似这样做既能让自己不紧张又能让队正们放心。
等到一声低沉的号子传来的时候,所有听到号子的队正或者伍长们立刻收拾方才的慈眉善目,他们一个个面目严肃,仿似方才的那些苦口婆心的是别人一般。
兵士们看到上峰变脸,也立刻进入了状态。他们跟着队正或伍长的口令,立刻行动起来,这是他们究竟训练养成的条件反射,只要有人给他们发号施令,他们就会感到莫名的安心,或许这就是都头们讲的生死同袍之间的默契感吧。
随着低沉的号音,兵士们集中到了一处,他们只会跟着自己的伍长,伍长跟着队正,队正跟着都头,都头跟着营指挥使,营指挥使跟着旅帅,旅帅跟着厢主。一层层之间的联系紧密自然,想着规定的位置集结。
各处到位之后,各个部队开始检查军械,火炮旅则是开始在规定位置架设火炮,胡人旅的胡人骑士们则是检查自己的横刀和马朔,还有盔甲,马镫。他们个个都条理清晰,有条不紊。
张清平抬头看了看夜空,那弯半圆的月亮,洒满了银辉,而不远处的剑门关城也仿佛在夜色中安详沉静了许多。
李保在胡三宝的陪伴下也慢慢来到了军阵之前,同张清平欧阳辉等军头们点头示意后,静静的看着身后的军阵。
月光下虎翼军和胡人旅的兵士们肃穆而又沉静,他很满意。对着胡三宝点了点头,“开始吧!”
胡三宝点头,然后拿出一个孔明灯缓缓点燃,灯罩在月光下映出桔黄的光芒,慢慢浮上了天空。
然后剑门关城头有人拿着火把对着城下画了三圈半,然后张清平对着身后的火炮旅旅帅杨干点了点头,后者会意,立刻吩咐手下的儿郎们开始准备。
“吱吱呀呀”尖利刺耳的机括声,在肃穆的夜幕中传出甚远。李保等人却如听仙乐,欧阳辉则是精神振奋。
随着吱呀声的持续,剑门关城门张开的越来越大。欧阳辉唿哨一声,然后策马狂奔直奔城门而去。随后胡人旅也涑然而动,齐奔的骑阵仿似一座移动的鼓槌,敲得天地都有了回响。
打开城门的正是前半夜送信的使者,他本想同新入城的吉王说几句话,套套近乎,却发现狂奔直冲而来的欧阳辉,夜色中欧阳辉仿似一尊杀神,吓得那使者当即尿了一裤腿。
使者身后的亲兵在这秋夜中登时闻见了那股尿骚/味,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不过每个人脸上都带着难忍的笑意。
欧阳辉的胡人旅有两千多人,这帮奔驰而来的胡人煞神仿似一阵恐怖的飓风,搅得整个剑门关鸡犬不宁。
而剑门关守将牛勖则是在胡人旅的押解下,终于见到了吉王李保,不过那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李保没有时间理会一夜饱受摧残的牛守捉使,他立刻命令张清平率领虎翼军留下两个旅看管剑门关及俘虏,其余的八个旅协同胡人旅立刻进击成都府,他要以最快的速度拿下西川,届时东川就可以徐徐图之了。<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