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的赵家大房人面上无光,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恨不得找块帕子把脸都蒙起来才好。
赵荣昭面若死灰,整个人都傻掉了,木偶似的愣在那里,倒是宋大奶奶一惊一急之下,堵在心口那口气一下子就缓过来了,反手便将儿子往自己身后猛拽,试图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儿子藏起来。
“见过二夫人。”那中年妇人一上前,便对吴二夫人行礼。
吴二夫人急冲她使眼色,使劲儿朝一旁的方霏努嘴。
刘婆子怔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心领神会地上前给方霏行礼,因不知道她身份,便随口叫了‘夫人’问安见礼,才道:“事情是这样的…………
“贵府荣昭大公子在我们楼里住了五天,我们都是好酒好菜的招待着,想着你们赵家家大业大的,总不会欠我们那几千两银子才是,谁曾想今儿个晌午悄没声儿跑了,一个铜板没给不说,连话也没留半句,五千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夫人,你可得给我做主呀!”
五天花了五千两银子?挽香楼里一桌酒席也就二十两银子,最贵的姑娘一晚也才八十两银子,按照一天一千两银子的花法,赵荣昭每天至少得吃四十一顿饭,再叫一个八十两的姑娘陪过夜。
宋大奶奶气得跳脚,当头喝到:“简直满口胡言,一天一千两银子,你当你们的姑娘是金枝玉叶不成?想讹人也得认清门第再来,当赵家是冤大头么!”
“哟!”吴二夫人嗤笑一声,见缝插针:“大嫂,你刚才不是一口咬定荣昭这几天在外地么,怎么转口就认定人家是上门来讹你呢。”
宋大奶奶这一席话,等于是默认了赵荣昭这几天确实住在挽香楼……等她反应过来,为时已晚,刷地就白了脸。
“我……我是见她狮子大开口,才……才……”宋大奶奶越描越黑,解释因词穷而显得苍白无力,只得将儿子牢牢护在身后。
“大嫂,你还是让荣昭自己站出来吧,你维护儿子的心情我懂,可错就是错,荣昭他既然犯了错,就该自己一力承担。”吴二夫人正色道,一步步朝宋大奶奶逼过去,“大哥一向自命清高,大嫂也是出身书香门第,怎么教出来的儿子竟这般没有担当呢?”
赵荣昭几番想挣脱母亲的挟持站起来,却不知道母亲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硬是牢牢将他护在身后,丝毫不曾退缩。
“二弟妹,我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你,你有什么只管冲着我来,要我这条命都可以给你,犯不着找些不三不四的人来败坏我儿子名声。”事已至此,宋大奶奶打算彻底豁出去了,眼角余光瞅向灵堂中的供案桌角。
今日即便血溅当场,她也要保住自己的儿子,拳拳慈母之心,让人咂舌不已。
狗急跳墙,兔子急了也咬人,吴二夫人有些怵了,宋大奶奶若是血溅灵堂,她少不了要背上逼死长嫂的罪责,但好不容易才等到搬到大房的机会,白白放过,又且会甘心?
“大嫂,你口口声声说我找人栽赃你儿子,那好,你让敢不敢让荣昭自己站出来跟刘妈妈对质?”吴二夫人朝自己身边的婆子使了个眼色,暗示她们盯住宋大奶奶,“刘妈妈若说这几天住在挽香楼的不是你儿子,那我就信了你,还给你磕头赔罪,成吗?大嫂。”<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