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过后,湿润的空气中夹杂着泥士的气息和茂盛花草的芬芳,随着和煦的春风弥漫开来。一轮朝日在满天彩霞的背景中从山后缓缓升起,金色的光芒洒遍起伏的山坡、透绿的丛林和被桃花环绕的小城。
天?王朝清顺二十一年,安淳城里春意正浓。
今日还格外的热闹非凡。
震天的喜炮声和飞撒的彩色纸花中,一场浩大的婚礼正在热热闹闹地隆重举行。
新郎新娘的的结合让安淳城的百姓们议论纷纷,百思难解,以至于多年之后,这场婚礼仍会被城里的人们反复提起,只因为结婚夫妇的特殊身份和那天惊天动地的婚宴场面实在让人太太难以遗忘。
他――安淳城的巨商、藏瑛堡的唐家三少爷;
她――安淳城曾经风光现已没落的官宦后代、夏府七小姐。
但安淳城里百姓介怀议论的除了他们拐扭的门户相对,更多的是关于他命中克妇的传言!
有人唾骂夏家斯文扫地、拜趋金钱;有人羡慕新娘攀上金枝、衣食显贵,更多的人还是对夏家七小姐抱着深深的同情。
开街的锣鼓,爆响的鞭花,唐家为新娘所备的“嫁奁”绵绵不绝地从夏府正厅一箱箱一担担运出,前不见首后不见尾金光闪闪的大手笔,引得全城百姓竞相奔来围睹。
喜婆搀扶红布盖头的新娘碎步出府,上了门口早就备好的富丽堂皇的喜轿。一声唢呐穿天吹起,锣鼓齐鸣,鞭炮震天,仪仗开道,车马喧动,迎亲人马排成漫不见头尾的队伍,浩浩荡荡地穿过半个安淳城,从北门出去向着藏瑛堡所在的安安城方向蜿蜒行去。
“新郎果然貌胜潘安。”
“新娘长的啥样子?”
“说是貌似天仙呢。”
“哎,听说了吗,传言新郎八字太硬,只怕这任新娘命也不会太长。”
“都这么说,不过城南的‘算破天’仔细算过,说新郎新娘八字天设地造,命对奇绝,就是在整个天?王朝,怕也找不到第二对。”
“这话真真假假,谁知道呢?不过谁能敌过摆在眼前黄烂烂的黄金,眼不馋心还馋呢!”
“噢……噢……噢……”人群中忽然穿出近百个捡完了糖果的顽童,嘻笑吵闹地追赶着队伍,轻而易举就将路旁的纷议之声压倒淹没。
新郎唐天笑身着大红长衫,胸戴大红花,骑在高头大马上,紧随在喜轿旁边,如玉的脸上平静似水,看不出喜也看不出怒。
随着离城渐远,道旁看热闹的人群渐渐少去,唐天笑心里暗自松下一口气,但那双如鹰般的眼睛依然敏锐地扫视着前方,警惕地感应四周树木花草丛中发出的各种微小变化。